嗯,看來還得要再加上一把火,才能把人心都倒向我這一邊來。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牛大江的心頭就已經轉過了無數的念頭。到了最後,才算是確定采用進一步煸情的做法,來為自己爭取主動。
“薑書記,我知道你對部下的要求很嚴格。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可以采取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但這種涉及人格尊嚴,涉及我們紀委聲譽的大事,我是真的不能說那些違心願的話呀!你可以撤我的職,可以給我任何處分。頭可斷,血可流,人格尊嚴不能丟。沒有想得到,我查處了無數的貪官汙吏,竟然也會中了別人的暗算。我的心好痛,好痛。”牛大江真的是用手捂住胸口,作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牛大江,看來我真的是犯了官僚主義錯誤。不但沒有看穿你的本質,就連你有這麼高深的演出*水平,都是茫然無知。好,好,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演員。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們大家都來繼續欣賞你的精彩演出。”薑書記把話說完,就朝會議室大門方向揮了一下手說:“讓他們都進來吧。”
第一個進入會議室的是一個青年人,在場有不少人都認識他,知道他就是審查五室的紀檢員小陳。讓一個部下來當麵揭發直接領導的問題,這種方法也有點太缺德了一點。
小陳的麵孔上,也有幾份尷尬的樣子。隻是看到紀委所有的領導都在現場,也容不得他有所退卻。還好,自己隻是實話實說,也沒有觸及到牛主任什麼利益。小陳在內心之中安慰了自己一下。
“在戚得標被‘雙規’的當天下午,他的妻子寧麗到過我們的辦公室,是牛主任親自接待的。時間不長,前後也不過一刻鍾的樣子。寧麗也就離開了辦公室。”小陳的陳述,隻是就事論事,不加一點形容與描繪。
“第二天上午,寧麗又來了一趟。隻是好象談得不太愉快的樣子,寧麗就氣呼呼的離開了牛主任的辦公室。從那以後,寧麗就多次上門來鬧,說是要彙款單據的收條。牛主任說她是在無理取鬧,後來就不再讓他進門。”小陳的陳述也就到此結束,看到薑書記揮手,這才如蒙大赦一般地退出了會議室。
接下來作證的人是太平洋賓館的門衛。他介紹得更簡單,隻是說到牛大江曾經通知他說:“那個寧麗有精神病,從此以後不準他再進入辦案重地。”
隨後相繼作證的人,既有紀委接待室的工作人員,也有被寧麗半途攔截進行上訪的領導。所有這些證詞,並沒有什麼直接意義。最多隻能說明,寧麗在自己丈夫被‘雙規’之後,曾經和牛大江有過三次接觸。
這三次接觸,第一次的態度是和諧的,第二次是不歡而散,到了第三次,就是大吵大鬧。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樣的變化呢?所有的證人都無法給出明確的說明。
出場作證的人,如同走馬燈一般的川流不息,看得大家是眼花繚亂。有的人已經在心中嘀咕,這樣的證人再多,也是無濟於事。除了能說明一種表麵現象之外,任何實際價值都沒有。
牛大江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悠然自得的坐在位子上吸了起來。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緩衝,剛才那激烈跳動的心髒,已經完全平靜下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等待薑書記的招數全部使完之後,自己再好好地大鬧一場。既羞了姓薑的麵子,也為自己能夠得到一個不壞的位置創造條件。
站在薑書記背後不遠的任笑天,對牛大江的表情,當然是看得清清爽爽。心中也為這家夥感覺到悲哀,一個即將大禍臨頭的可憐蟲,竟然全不知道危機即將來臨,還在如此裝逼。嘿嘿,裝逼的人是要遭雷劈的喲!
“牛大江,你對剛才這麼多證人所說的話,有沒有什麼異議?”薑臻生也注意到牛大江的神情,冷哼了一聲,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這家夥的下場無足輕重,隻是沾汙了紀委的名聲。
本來正在構思自己下一步動作的牛大江,突然聽到薑書記在問自己的話,也有點出乎意料。他連忙站起來回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隻得是張口結舌的說道:“我,沒,沒有。”
看到平時在人麵前都是趾高氣揚的牛大江,突然變得這麼一個樣子,有些平時和他不和的人,就發出了輕蔑的笑聲。這麼一笑,反而讓牛大江回過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