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看到任笑天想要轉身走人,立即開玩笑說:“小天嗬,你這年輕人做事可不地道哇。怎麼我剛一鬆口,你就拔腿走人嘍。”
任笑天一聽這話,頭皮就有點發緊。不好,陸書記雖然答應得爽快,好象還要從我身上找點回扣哩。嘴上還是‘嘿嘿’笑道:“哪能哩,我恨不得一直就站在書記旁邊喝酒才好哩。”
“唷,你這小子會說話,拍馬屁都不同凡響。來,我問你,聽說你有三個異姓兄弟?”陸明好奇的問道。其實,他這個提問,純屬是一句多餘的話,連著三樁婚事的落實,不就已經告訴了這個答案嗎?
“是呀,我們四個人處得比親生兄弟還要好。”任笑天沒有多想其中的原因,隻是自豪的回答著問題。
陸明笑嘻嘻的點頭說:“嗯,不錯,我看得出來是這麼一回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能不能回答我?”
“陸書記,你隻管問,保證是有問必答。”任笑天想不出有什麼問題要問自己。盡管嘴上說得響亮,腦海中也在不停地猜測著。隻是再怎麼猜測,一時之間也找不出答案。
這一桌子上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與酒杯,好奇地關心著陸明有什麼樣的問題會提出來。首桌的言行,就是今天晚上整個婚宴的風向標。他們這邊一有動靜,就連旁邊幾張桌子上的人都引起了反應,都在側耳聽聲的關注著陸明與任笑天之間的交談。
“小天嗬,你的三個兄弟都已經訂下了婚事。你這個做老大的人,怎麼能落在後麵呢?說說看,是不是看中了哪家的閨女?如果不好開口的話,我們桌子上的人,集體幫你做媒去。”陸明說話的時候,雙眼一直在注視著任笑天的反應。
上次和劉丹丹談話的時候,他就萌動了幫這兩個年青人做媒的心事。隻是劉丹丹當場就進行了拒絕,因為任笑天已經有了戀人。今天是觸景生情,才會想到了這個問題。
聽到是這樣的問題,任笑天一下子就抓了瞎,不知怎麼解釋是好。實話實說吧,會傷了場中好幾個女人的心。說還沒有女朋友,別人不可能會相信。萬一陸書記再來上一個亂點鴛鴦譜,豈不是在自找麻煩。這下子讓他左右為難起來,隻得撓著後腦勺子‘嘿嘿’的傻笑了兩聲。
陸明一看這情形,當然知道其中必有隱情。官場上的人最是講究‘圓潤’二字。既然任笑天別有懷抱,陸明也就不會死乞白賴地要幫著做媒。畢竟想要成*人之美,也要順其自然才好。他立即舉起杯子說:“吳司令員,我來敬你一杯酒。”
“小天,你光是傻笑不說話。去吧,先去陪朋友們去。少喝一點酒,唱上兩支歌調節一下氣氛。”還好,善解人意的何文秀出來幫助解了圍。一聽此話,任笑天是如蒙大赦,匆匆忙忙的打了一聲招呼,轉身就逃之夭夭。
看到他這麼一副慌張樣子,桌子上的幾個老人家都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笑聲。這麼幾個月以來,任笑天給大家的印象就是年少老成。沒有想得到,今天也會露出吃鱉的尷尬樣子。
劉丹丹和顧小雪倒也沒有什麼,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作情人,那就不要在這種事情上爭高低。孫佳佳雖然也關切任笑天的回答,但因為心中沒有打定主意,或者說是對任笑天的感覺,還處於朦朧之中,當然不會特別的在意。
真正在意的人,一個是水素琴,一個是梅潔。水素琴是人老臉嫩,隻好借著和寧麗交談,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個梅潔到底是年輕,幹脆就把筷子擱到桌子上,雙手托腮的聽了起來。
“老陸,你可能不知道。小天的婚事,他自己根本做不了主。”何文秀當然是要照顧到陸明的麵子。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任笑天剛一走開,就主動作起了解釋。
這話一說,桌子上的好幾個人,都把目光盯到了任四海的臉上,以為是這個老頭子做事霸道。盯得任四海有點不好意思,隻得也和任笑天一樣,‘嘿嘿’地抓著自己那電燈泡一樣的腦殼。
“老陸,你猜錯啦。能做主的人,不在這海濱城裏,也不在我們江淮省這一方土地上。”吳啟明一下子就點破了大家的思維誤區。
不在海濱城,也不在江淮省,那會是在什麼地方呢?陸明的目光連連閃爍。莫非是在京城,莫非就是剛才那位發來賀電的老人家!陸明為自己的大膽推測,也嚇了一大跳。
隻是當他靜下心來後,覺得自己的推測還是很有道理。別看今天這麼熱鬧,實際上不管是來賓,還是賀電,都隻是衝著任笑天一人而來。那三個年青人,隻不過是和尚住瓦屋——沾菩薩的光而已。
何文秀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知道是悟出了其中的道理。端起酒杯說:“老陸,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人,隻要能不讓他們被人欺侮就行。方便的時候幫上一把手,小天的長輩也是會領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