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通過小鬱的介紹,任笑天基本清楚了派出所的情況。所長就是老朋友熊克如,相互之間的關係是好,還是壞?任笑天並不十分擔憂。如果說此人能知恩圖報,大家就好好地共事一場。實在不行,市警察局那一邊,也不是沒有人幫忙說話。大不了,換上一個所長就是了。
人有了後盾,說話的中氣也能足上不少。一般的鄉鎮長,也能點著名字讓警察局換所長。象任笑天這種副區長兼的鎮黨委書記,更是沒有二話可說。不管是劉局長、宋局長,還有向主任和萬書記,都會給他一點麵子。
兩個人興致勃勃的跑到了派出所,卻吃了一個閉門羹。因為派出所是鐵將軍把門,沒有一個警察在家。
“大*爺,派出所怎麼關門啦?”小鬱找到門口的鄰居打聽起了情況。
“是小鬱呀,派出所今天沒有人。聽說是發生了一起殺人案件,從昨天早晨出了現場,到現在還是一直沒有消息。”
“殺了什麼人,大*爺知道嗎?”
“隻是聽說有個女人吊死在蘋果樹下,到底是不是殺人,我也說不準哩。”
鬱文遠翻了一下白眼,剛才說的是殺人案件,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吊死。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說話也沒有一個準頭。
這麼一說,任笑天也就算是聽了個明白。派出所總共就是三個警察,有了這種大案件,當然是全部上陣,一個也拉不下。這種事情,照理是要向鎮裏分管政法的領導彙報的。隻是由於忙於交接,原來分管政法工作的人武部*長,也就沒有顧得上介紹這件事。
“小鬱,走,去瞧一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一手哩。”想到自己的老本行,任笑天也是來了一頭腦的勁。好長時間不辦案件,手上還有點癢著哩。
“好哇,我也想看著你任區長大顯神通哩。”小鬱年紀不大,本來也是好事的主兒,再聽到新上任的領導如此吆喝,當然是嗷嗷直叫好。
破案的指揮部,設在光明村的村部。路也不算多遠,兩個人蹬上自行車,沒用上十分鍾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屋子裏的人一聽到新上任的任區長到了門前,頓時就爆發出一陣哄笑聲。這麼一笑,不要說是小鬱弄清不楚是什麼意思,就連任笑天也被笑得有點莫名其妙。
“嗬嗬,我猜得準吧。我就知道,任笑天這小子知道這裏發生了刑事案件,第一反應就是要到現場上來看一看。”隨著話聲,刑警支隊的張大隊長就到了門前,一個熊抱,就和任笑天緊緊地摟到了一處。
“任區長,沒有在所裏接待你,不好意思啦。”跟在後麵的人,是所長熊克如。因為當初的事情,他說起話來還有一點羞赧的樣子。
任笑天上前一把抓著對方的手,用力晃動了兩下:“老熊,這說什麼話呢?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其他什麼都不要說。破了案件,我再來請大家喝酒也不遲。”
“老熊,怎麼樣?我說得不錯吧。”張大隊長把大拇指頭朝著自己的鼻尖比劃了一下,得意地吹噓說:“小天不是那樣的人。不管當多大的官,都是咱們的好兄弟。前麵的事,他都沒有計較。現在還會來找你什麼麻煩!”
這話說得很直白,任笑天聽了以後當然是心中有數。看來,這個熊克如對自己的到任,多少還有一點擔心哩。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來說,對方是在擔心自己還會記著以前的那段過結,而不是對處分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任笑天知道眼下不是解釋的時間,最好的方法還是讓事實來證明一切。他也不客氣,直接進了屋子,坐在那兒聽起了案件。這個時候,他又仿佛穿上了自己的那一身製服,也忘記了自己的那幾個弟兄們在政府那一塊幹什麼,是不是順當?
吃過早飯之後,新上任的人武部*長胡阿炳,就帶著自己唯一的部下,一個姓柳的人武幹事,一起去了海邊一帶閑逛。任務也很簡單,就是了解村鎮民兵隊伍的建設情況。
柳幹事是當地人,三十多歲的人,過去也當過兵。隻是回到地方時間長了一點,原有的棱角也早被生活給磨平了。說話做事,總是有種一平二穩的感覺。對於鎮上的情況,他是一問三不知。
還好,胡阿炳也不想打聽什麼,這才沒有出現尷尬的局麵。其實,柳幹事心中也有苦衷,海邊那一帶是顧瘸子的地盤,也不知道那家夥會不會給胡部*長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