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有財不會我們自己發,憑什麼要分給他!”對侄子的問話,董海生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顧亞明根本想不到,大業尚未成功,自己的盟友已經準備過河拆橋。回家的這一路上,他在哼著小調,腦海中思索的全是那20萬畝灘塗地會給自己創造的效益。
第二天上午,到了十點鍾的時候,任笑天接到了電話。電話是水素琴打過來的,內容是將經管所的繆有山,調到市區去進行封閉式審查。丁一是案件審查總指揮,一天不結案,一天不回灞橋。
已經獲悉董海生與顧亞明密謀內容的任笑天,當然不會感覺到意外。要說想不到,就是沒有料到對方會借水姐的手來調虎離山。如果不是先行知道內情,還真能被打上一個措手不及。
想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隻有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套住水素琴。讓她出麵來打這個電話,任笑天才不會有所警覺,也才能到了最後,出其不意的打任笑天一個冷不防。
電話中,任笑天和水素琴商量了一些什麼,沒有人能知道。大家所能看到的事實,就是吃過中午飯之後,丁一就和郭明一道,押著繆有山去了市區。他們登車的時候,董海生倒是講義氣得很。專門到場送行,還贈送了衣物。到了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有人敲響了任笑天的門。
這一次,胡老二沒有出麵幹預。一直到來人離開,也沒有發出一絲聲息。到了第二天早晨,任笑天開玩笑的說:“胡二哥,你這可不地道哇。萬一我中了別人的美人計,那你後悔也來不及了哦。”
“嘿嘿,你任區長的眼力不會這麼差吧。再怎麼樣的饑渴,也不會到了這種程度。”胡老二笑嘻嘻的調侃了一句。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裏,鎮裏所有的機關幹部都全力投入了宣傳發動之中。就連廣播站的喇叭筒中,也整天是在進行著動員。隻是效果也很一般,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時候,連同前麵已經簽訂的合同加起來,也不過剛剛滿了三萬畝地。
看到這樣的成果,任笑天有點無奈地搖搖頭說:“一邊是窮得無路可走,一邊是有著金光大道卻不肯走。唉,要讓農民真正走上致富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四天的早晨,對全鎮放開承包的消息一傳開,整個簽約工作就有了明顯的起色。從任笑天開始,一下子就承包了兩千畝地。全慕文、胡老二也是承包了兩千畝地。丁一不在灞橋,就讓辦公室的鬱文遠給自己代辦了手續。就連小鬱自己,也承包了一千五百畝地。
有了他們的樣子在前,其他的機關幹部,也紛紛承包了不少土地。當然,這中間受到影響,擔心會雞飛蛋打的人也不少。已經退休的那些老幹部,受影響的人倒不是很多。當原來的鎮長崔恒海上門遊說的時候,一下子就被轟出了門。
開玩笑的話,這種擋人財路的事,你姓崔的也敢做得出來呀!我們可不是那些沒有文化的老實莊戶農民,這種謊話就不要對我們說了吧。任笑天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沒有一點背景,能做得成這麼多的事情嗎?要是也象以前那些人容易趕走,人家也不會這麼賣命的開發灘塗了。
盡管這樣,到了公路剪彩儀式的前一天晚上,鬱文遠所統計的結果報上來,全部承包款收上來也不過是二十萬元多一點。這麼一筆錢,就是隻用來做危房改造,也不夠用。唉,這種日子可怎麼過呢?
五天的時間,轉瞬即至。在這期間,最忙的人就要數辦公室副主任鬱文遠了。既要忙灘塗承包的對外宣傳,還有辦公室的一攤子事務。那個施鳳英,自從開了黨委會以後,幹脆就看不到人影咯。
這些都還好說,關鍵的事情,是今天上午十點鍾就要進行公路通車剪彩儀式。這樣的事情,在灞橋沒有出現過,鬱文遠更是沒有經曆過。為了這事,他打電話請教了不少朋友,得到了許多五花八門的建議。
當他把這些建議捧到任笑天麵前時,得到的答複卻很簡單。任笑天拍打著鬱文遠的肩膀表揚說:“鬱主任,讓你多費心嘞。不過,這事不要如此麻煩。買一塊紅綢子,再買幾串鞭炮,不就行了嘛,何必再煩這麼多的神。”
哇,這麼簡單!鬱文遠一楞,差點兒連自己的舌頭都收不回來。這個任區長好象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不行,我得提醒一下,這是我做辦公室主任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