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到灞橋來,陸明也有一個想法,要與任笑天好好研究一下對梁隊長生活的安排。整體上的政策,他沒有辦法來幹預。就梁隊長一個人的困難,作為市委書記來幫助解決,還是不成什麼大問題。沒想到,到了灞橋之後,還沒有扯得上正事,就碰上占益山氣勢洶洶的撲上門來,怒氣衝衝找麻煩的事。更沒有想得到,占益山會把怒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種事情,可不怎麼好解說。三言兩語,肯定是說不清,眼前這老爺子又不會聽自己長篇大論的進行解釋。把責任都推到下麵來,占益山也不會聽。可自己確實是沒有責任呀,陸明感覺到有點說不出的鬱悶。
這個時候,陳中祥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陸明無法解釋梁隊長所遭遇的委屈,就會讓占益山大大的不滿。隻要他回到省城的時候,稍稍表示一下不滿,孔達人就會大加利用。嘿嘿,瞌睡送了個枕頭,孔省長正想著要找借口把陸明給拿下哩。
薑臻生和彭中雲也在隻皺眉頭,這事情不好說,不好解釋。不但陸明自己不好辯解,他們倆也無法幫助打圓場。任笑天一看情形不對,這個倔老頭怎麼這樣說話呢?這可不行,我得為陸書記解圍。心中一想,嘴上就開了腔:“占老前輩,這個事情可怪不得市裏的領導。”
“那你說應該要怪誰?”占益山把臉一沉。
任笑天心中不悅,隻是不想給陸明找麻煩,隻好耐心解釋說:“老前輩,是我們陸書記親自特批的款項,給梁大*爺去省城治病。為了大*爺的生活,幾次三番的對我們提出要求,必須要讓大*爺過好幸福的晚年。他今天帶著這麼多的領導來灞橋,其中一項重要任務,就是親自來落實對梁大*爺的生活安排。你說,陸書記能有什麼錯?”
陸明一聽,心中也樂了起來。這小子把自己做的事情,都掛到了我的頭上。嗯,醫藥費的事情,是從我給他特批的十萬元備用金中支出,勉強算得上我為老爺子特批的吧。說我幾次三番的對老人家的生活提出要求,這是小夥子在給我的臉上貼金。至於說到我今天的來意有這一條,倒是說得不錯。咦,難道這小子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占益山聽到任笑天在為陸明打掩護,心中也在佩服眼前這年青人的膽量不小,嘴上卻借題發揮說:“既然你們市委領導沒有責任,那你這個鎮長是怎麼當的?眼睜睜的看著老前輩受苦受罪都不管,還有這經濟建設又是怎麼來抓的?”
任笑天一聽,喲,這老爺子的脾氣倒是真的不小。話說得好好的,怎麼又把槍口轉到了我的身上?要問這些事情,幹嗎要找我?找那董海生去問呀!
當了這麼時間的官,任笑天也知道了一個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此時的情形,根本容不得自己多加解釋。不然的話,剛才的陸明也不會如此為難。任笑天自己不好說話,不等於就沒有人為他說話。
“大山,你這怎麼說話呢?”梁隊長先是表示了自己的不滿,接著就誇起了任笑天:“小夥子好哇。你看,這才來了兩個月的時間,路給修好了,灘塗給開發了。就連我老頭子的這條腿,也是小天給我找的軍醫,才算是保了下來。沒有這小夥子,你今天能有這麼好的路走嗎?我今天才一到家,人家就要請我老頭子吃飯。二百畝灘塗用地,就給送到了我的手中......”
梁隊長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氣。說得越多,占益山的臉色就愈加緩和。說到最後,他自己也有一點臉紅。多好的小夥子耶,自己怎麼會聽了董海生的鬼話,跑到這兒來找麻煩的呢?幸好碰上了梁隊長,否則我豈不是留下了千古罵名!
“小夥子,你來給我說說看,董海生到底幹了一些什麼?你放心,我絕不護短。不管是什麼樣的問題,我都會秉公而斷的。”有了梁隊長的介入,占益山和任笑天說話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任笑天撇了一下嘴,你不護短才怪哩。如果不是為了護短,這大冷的天,你跑到灞橋來幹什麼?見了麵之後,什麼情況都不打聽,直接就開始罵人,這不是在護短嗎?
和任笑天有同樣想法的人,當然會有不少。隻是礙於占益山的身份,大家才不會說出口。即使是這樣,場中不少人的臉色還是體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