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別人的譏笑,任笑天並沒有放在心上。別人對自己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是自己的資曆太淺了一點。既然別人不了解自己,那自己就用事實來折服別人。這種做法,要比爭麵子,鬥意氣高明得多,也有效得多。
“全慕文的心情好,也就等於是在告訴我們,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完全沒有預料。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再作出進一步的推論,他在戀愛、工作和生活當中,沒有發生什麼值得讓人進行綁架的意外事件。”任笑天停了下來,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這麼一說,許多人都明悟了過來。是嗬,全慕文的心情好,這是一個擺在麵前的事實。任笑天的高明之處,是點出了這段表象所顯露的潛在內容。
心中有隱憂,甚至於有危機感的全慕文,能高高興興去赴戀人的約會嗎?他這種喜悅,是一種真實的流露。能讓一個路人都能感覺到他的開心之處,會是一種強作鎮靜的表象嗎?看來,這個年青人的手上確實是有幾把刷子。
看到不少人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任笑天繼續說道:“第二點,將全慕文帶走的人,應該是官方人士,而且不是我們海濱市的官員。”
對於任笑天的這種推論,有人還是有的想不通。就憑那幾句普通話,就能作出這樣的推論,可能是武斷了一點。有了剛才那聲譏笑的教訓,這一次沒有人再發出聲音。
“從全慕文看到那個小本子以後停止掙紮,隻是叫嚷的情節來看,對方應該是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或者是相關的法律手續。有了這樣的舉止,也就排除了私人綁架的可能性。隻有是官方人士采取的行動,才會讓全慕文停止反抗。這一點,大家都能想得通。可為什麼要說是外地的官員呢?”任笑天停了下來,目光炯炯的朝著會場上的所有官員麵孔上掃射了一圈。
他咬了一下嘴唇,繼續說道:“軍警聯合行動,已經鬧出了這麼大的聲勢,不管是本市哪個執法執紀的部門,能不收到消息嗎?知道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能不趕快與有關方麵取得聯係嗎?再說,能夠采取強製措施的部門,無非就是警察局、檢察院和紀委。
這三個部門的領導都已經在座,應該說就是一個最好的說明。至於其他一些行政執法部門的執法活動,如果沒有警察的配合,想要采取這樣的行動,恐怕也有點力不從心。即使是單獨采取了行動,也不可能會讓全慕文停止反抗。”
有了這麼一番補充說明,不少人都對任笑天的推論表示了讚許。許書記低聲對老薛局長說:“人才呀,人才。老薛,就是這麼一個難得的人才,竟然會被那些王八蛋給趕到了紀委。這種事情,讓老薑給笑死了。隻要開到會,就能用這事來笑話我兩句。”
對這樣的事,薛局長也是有口難言。他恨恨地說道:“老許,你以為我不恨嗎?可是,我恨又能有什麼用!照我的想法,就是把這個局長的位置給留著,讓這小家夥上*位。到了時間,不知道要能省上多少心哩。”
“咦,老薛,你可是出了一個好主意。嗯,這事先別說出去,到了時候,我自然會來想辦法。”聽了老薛局長的話,許書記也是眼前一亮。囑咐了一句之後,就揚聲說:“任區長 ,不要藏著腋著的說話。還有什麼想法,都給我說出來。”
“我認為,劫持全慕文的人,應該是來自於省城,應該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任笑天的聲音很堅決,有一種不可動搖的意味。
不等別人提出質疑,他就主動解釋說:“我從灞橋返回市區的時候,灞橋街上已經有人在傳播消息,說是全慕文因為受賄的事,已經被抓了起來。什麼人的消息會這麼靈光?什麼人會如此賣力地傳播這條消息?不言而喻,是那些前段時間遭到打擊和處理人的親朋好友。那我再追問一下,這些人的消息又從何而來?”
任笑天掃了一眼大家的反應,繼續解釋說:“從理論上來講,其他省的執法執紀部門,即使是跨省來抓人,也應該要取得我們海濱市相關部門的配合才對。可能有人會要說,假如對方違規操作,也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有人在點頭,也有人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