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一過了年,我就來找任區長聊這個事。現在,我們什麼都別說,就是好好喝酒。”
“對,我們一家都來敬任區長一杯酒。”吳校長的爹媽也舉起了酒杯。
今年過年,在市區賣鹵肉的李瘸子也破例的回到了鄉下。自從回城之後,他就一直不願意回到這個讓他吃盡苦頭的地方。讓他破例的原因,是在灘塗的承包中好好的賺了一筆。
沒有被人開發過的灘塗,到處都是寶,到處都是金錢。隨地可撿到的貝類,運出了灞橋就是錢。過去因為路不好,運不出去,窩在灞橋這兒也值不了幾個錢。
現在不同了,路道修好了之後,李瘸子是每天一個來回,口袋一個勁的鼓了起來。這才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給買上了一輛一噸半的小卡車。雖說有一多半是靠了貸款,可來錢也快呀。用不了半年的時間,就能把貸款給全部還上了。
“姐夫,幸虧你趕了回來,讓我家多承包了五百畝灘塗土地。不然,哪能有這樣的好年成哩。”董小軍對李瘸子的英明決策,那是一臉的崇拜之情。
當初,他的父母也是聽信了董海生那幫人的話,認為承包的事不靠譜。一個外鄉人,哪能鬥得過赫赫有名的‘灞橋三害’。雖然那些當官的跑到門上來進行宣傳發動,就是死活聽不進去。
後來,還是董小軍把消息透給了姐姐、姐夫,這才使得李瘸子從城裏趕了過來。不但是讓董家承包了一大、片灘塗。就連李瘸子自己,也借著董家的名義,承包了三百畝灘塗。到了如今,周圍那些不肯承包的鄰居,都在羨慕董小軍有個好姐夫哩。
李瘸子的筷子,專門在那又鮮又脆的海蜇皮上下功夫。‘格嘣’咬上一下,再端起酒杯抿上一口。聽到自己的小舅子如此說話,得意地答著話:“小軍嗬,我告訴你一條經驗。不管是做什麼事,隻要跟對人就行。”
“姐夫,你說的是跟著任區長就行?”
“那還要說。你好好地想上一想,當初你出事的時候,如果沒有任所長幫你出勁,你以為有誰會幫著我們老百姓去得罪那個陳市長?”
“沒有。”
“你認識那個盧大海吧。”
“認識。他們家今年可是發了大財。第一個養的雞,又是第一個種的西瓜。我們這兒的人,都說盧家是碰上了貴人。”
“我可告訴你呀,他這是沾的妹、夫趙長思的光。那個趙長思如果沒有任所長的幫襯,純粹就是一個小混子。為了他的事,任所長不知是出了多少力。你們想一想,任所長能這樣對待一個異姓兄弟,這樣的人說話做事,能不靠譜嗎?”
“靠譜,靠譜。我們這兒的老百姓都說,聽任區長的話,一定不會錯。那些當初不肯承包的人,現在把腸子都給悔青嘞,說是不應該信那‘灞橋三害’的話。”董小軍的爸爸也在連連點頭。
事實是最好的說明,自家就是因為聽了任區長的話,才會過上了一個開心年。不是這樣,哪兒能這麼大魚大肉的享受著。
當上了黨委委員、辦公室主任的鬱文遠,算得上是春風得意。自從任笑天到了灞橋之後,他就登上了順風船,芝麻開花——節節高。在他家的團圓飯桌子上,也不可避免地說到了任笑天。
“文遠呀,這個任區長年紀不大,可是一個大好人耶。你看看他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是做在老百姓的心眼兒上?”
“爸爸,我知道。從他幫盧大海家致富的事情上,我就知道他是一個有能為的人,是一個想做事的人,也是一個肯幫忙的人。他一到灞橋來,我就認準了這條船跟著跑下去。”
“嗯,你說得不錯。文遠哇,你當了這麼大的一個官,我好象沒有聽到你說用過錢吧。”
“任區長不是這樣的人。他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連吃飯的錢,都是他給掏腰包,從來不肯沾我一點光。”
“哦,這是一個好人。往後,這樣的官員,算是看不到啦。孩子,你要多學著點。跟著這樣的領導後麵幹,你吃不了虧。”
“知道。一起幹了這麼長的時間,我也算是了解了任區長的性格,他要的人,就是能做事,想做事的人。那些吹牛拍馬,阿諛奉承的人,在他麵前沒有市場。你兒子我,其他的長處沒有,就是會埋頭苦幹。”
“好,這就好。你能這麼想,我也就放心啦。”
京城裏,也有人在談論著任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