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任大姐來了,阮廠長也來了。你們這些當官的人,有什麼話,就和我們領導說吧。”財務科的人,看到阮棟翰夫婦到了場,頓時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阮棟翰朝著幾個穿著稅務人員服裝的人瞟了一眼,發現眼生得很,不是經常打交道的那幾個稅務人員,就很客氣的說道:“幾位兄弟,眼生得很,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領導?”
“兄弟?就憑你這麼一個書呆、子,也配和我們稱兄道弟!”一個臉上有幾道傷痕的小個子稅務人員往前一站,指著阮棟翰的鼻子就指責開了。
這人一開口,任玉蘭就不答應了。她這人心眼兒直,生平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別人輕視自己的丈夫和女兒。此時聽得眼前這人如此指責自己的老公,也就不客氣的回答說:“唷,這是哪個花生殼沒揀幹淨,還冒出個人(仁)兒哩!”
那人也不示弱,趾高氣揚的自報身份說:“我們是市稅務局稽查分局的,這是我們尤局長。你們想怎麼樣?告訴你們,老子想叫你們關門,就是立即關門。想讓你們破產,也隻是分分鈔鈔的事。”
一個身穿西服,有點發福的中年人,這時也搖著身體走上前來,頗有威嚴的點了點頭。看他那麼一副樣子,還真的是有讓工廠瞬間關門破產的權力。
“哼,這是什麼人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你們到是弄弄看,讓姑奶奶好好瞧上一瞧,怎麼讓我們破產?”就在阮棟翰不知如何應答,任玉蘭也有點緊張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話音之中,充滿了不屑一顧的味道。
聽到有人不鳥自己,那個尤局長有點漲紅了臉龐。在官場上混的人,最為關注的事情就是自己的麵子。如果在農機廠這兒折了威風,今後在海濱的官場上也就沒法子混嘞。
“你是誰?”尤局長有點惱羞成怒。
“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連我是誰都不清楚,你還來找什麼麻煩。先滾回去吧,把情況弄清楚再來找姑奶奶的麻煩。”
尤局長把衣袖一撈,上前一步,分開了攔在前麵的人群。到了這時,他才看清了說話的女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劉丹丹。
昨天晚上,她接到水素琴的電話之後,就進行了一番調兵遣將,用以應付可能遭遇到的打擊。本來,她也隻是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準備把事情給鬧大。誰曾料想,剛剛安排妥當,就接到了舅舅金遠山的電話。這一下子,就把劉丹丹的火藥撚子給點燃了。
自從和任笑天結為情侶之後,她一直是洗淨鉛華做人,不再與人爭個高低上下。至於自己與孔家父子的恩怨,她將希望寄托在任笑天的身上。隻要小天的大業有成,也就不愁自己的大仇得不到報複。
誰能想得到,簡家的人卻要半途插手,想用一個副省長的位置,讓舅舅來勸自己離開小天。人可以臉厚,但不可以無恥。難道說本姑娘是一個弱女子,就可以讓你們任意揉、捏嗎?呸,你們這是在做夢!為了這麼一段插曲,她立即調整了部署。
今天早晨,劉丹丹起得很早,先到盧小妹那兒走了一圈。趙長思不在家,飯店和專賣店那兒的事都交給了盧小妹照看。劉丹丹知道,一旦開始較量以後,自己可能會顧不上照料這一塊,所以就先去安排一下。由於這樣的原因,到農機廠的時間就晚了一拍。
尤局長的大名叫尤鬆山,也是一個見過許多場麵的人。此時看到劉丹丹如此模樣,冷笑一聲。心中想道:哼,虛張聲勢,色厲內荏,這麼一套,在我尤某人麵前行不通。
他雖然沒有和劉丹丹直接打過交道,但也是聞名已久。海濱電視台的台花,海濱人民都會認識劉丹丹,尤局長能不認識嗎?再說,尤局長與劉丹丹早就有個過節,一直是耿耿於懷,怎麼會不認識劉丹丹!
說是過節,其實也很簡單。上次劉丹丹處理的禮品事件,就有這個尤局長的一份。為了這事,尤局長不僅沒有發財,反而因為退貨的原因損失了一筆錢財。
當時,劉丹丹雖然處置得很隱秘,但架不住有心人的調查。時間長了以後,還是知道了當初禮品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劉丹丹。隻是礙於紀委的禁令,才沒有找上門來報複。
這一次得到了上峰的指令,尤局長才會一馬當先,帶著部下殺氣騰騰的衝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