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你說簡寧奇是沒有實力的人嗎?”
“有,他的實力大得很。”
“那他為什麼會打了敗仗?”
聽到這樣的問題,全慕文倒是思索了好久,才回答說:“一是因為太輕視我們,以為我們不敢進行回擊。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讓他的方案出現許多、毛糙的地方。二是信息不清,不知道農機廠在生產軍工產品,被我們打了一個冷不防。三是隻想以力壓人,沒有占據道義的製高點。”
“對,慕文,就是你分析的這個樣子。不管怎麼樣,簡寧奇所處的位置,還有他的家族勢力,都決定了他是一個龐然大物,是居高臨下的壓我們一頭。在這樣的形勢下,我們能有這個力量將人家給徹底打敗嗎?沒有,肯定是沒有!我們不能把偶然的勝利,當成是必然現象,被勝利所衝昏頭腦。那樣的話,我們將會敗得更慘,更難看。”任笑天接過了話頭。
在場旁聽的胡老二,聽了這話以後,也連連點頭說:“嗯,小天說得不錯,是這麼一個道理。勝不驕,敗不餒。隻有這樣才能奪取真正的勝利。”
“簡寧奇是個聰明人,經曆了這麼一次教訓以後,就會定下心神,製定出更加穩妥的方案,不會再留這麼大的缺口給我們加以利用。如果是這樣,純粹要用實力硬搞,我們也是抗不過的。”全慕文經過兩人這麼一提醒,也算是明白了過來。
“我們如果痛打落水狗,把簡寧奇給趕出海濱,反而會讓簡家的人惱羞成怒,也會讓高層領導不滿。再說,我們說人家的情況不明,那我們能知道對方的下一步會怎麼幹呢?嗬嗬,我們也處於信息不清的情形。”任笑天笑了一下,站起來在屋子裏轉了幾個圈子。
當全慕文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任笑天停了下來,說:“我們主動收縮,處處退讓,是示弱於人。將來再發生新的衝突,能把賬算到我們的身上嗎?”
“不能。”“不會的。”全慕文和胡老二同時作出了回答。
“那不就得了唄。”任笑天重新坐了下來,說:“讓對方先出手,看清對方的招數以後,我們再反擊,這叫後發製人,有什麼不好呢?既能讓我們的勝麵大一點,又能讓我們占領道義的高處。哈哈,笑到最後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勝利者。”
話說到這一步,全慕文等人當然不會再對任笑天的示弱舉止有所抱怨。更何況,自己這一方的反擊準備也沒有停止過。無論是經濟上的籌備,還是宣傳上的發動,都做得有聲有色。就連劉少兵帶領的取證隊伍,也取得了明顯的成果。可能是大氣候的原因,許多當初寫過證詞的人,一見到劉少兵等人,都立即改了口,說出了違背心願做證的苦衷,期望得到任家後人的諒解。
“天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幹?”
“慕文,我們什麼都不要幹,靜觀其變就行。向梅跟著劉主任後麵跑了一大圈,也辛苦得很。今天是禮拜六,你下午就回去,好好陪陪她。”
“你呢?”
“我到草田中去找一個水塘,釣上幾條魚,給大家好好改善一下夥食。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碰上野雞、野兔哩。”
灞橋這個地方,最大的特點就是草田多,大、片大、片的草田,一眼看不到邊。全市不少老百姓家的炊草和蓋房子用來做屋麵的草,都要靠這兒出產。
在草田的腹地,會有許多自然形成的水塘。有了水,當然會有魚。什麼鯽魚、花魚、烏魚,什麼魚都會有。隻是當地的老百姓習慣於吃海鮮,很少有人會去捕撈這些野生的河魚。
隻要找對了地方,抓上一團中午吃飯剩下的米飯,就能釣上幾十斤魚。到了周末,這就是任笑天最大的愛好。剛開始,他隻是找了一根細竹竿,再將繡花針用火給烤彎,就這麼土法上馬釣起了魚。後來,到灞橋來考察灘塗建設情況的李達,發現了任笑天這麼一個愛好,專門從香江那兒給帶來了一整套魚具。從帽子到太陽傘,還有椅子什麼的,應有盡有。
對於其他的物件,任笑天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興趣,隻是喜歡那釣竿的輕巧,還有碰上大魚時的那股韌勁,用不著再為跑魚而大呼小叫,不再有過去那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聽到是這樣的安排,全慕文也不再囉嗦,就準備張羅著返回市區。胡老二笑眯眯的說:“小天,你就是想要回市區,也回不了耶。”
“為什麼?”全慕文有所不解,在灞橋這一方,還有誰能左右任笑天的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