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想不到我會來吧,哈哈。”宋鳴達一進屋,就打起了哈哈。任笑天一看到是宋鳴達出了場,謂然一歎,知道這事也隻能這樣了。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眼前的宋鳴達,在當支隊長時,就曾不止一次的幫過自己的忙。當了局長以後,在幾次大的風浪麵前,也堅定地站到了自己的背後。
“宋局長,不管你什麼時間來,都是我任笑天最為歡迎的客人。工作上的事情,與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好比,你說是嗎?宋局長。”任笑天忙不迭的拿煙泡茶。一番忙亂之後,才進入正題。
聽到這話,宋鳴達口中生澀。這小天精著哩,我還沒有開口說話,他就把門給關得緊緊的,把感情與工作分了開來。在稱呼上,也是口口聲聲的喊‘宋局長’,對自己現在的職務連提都沒有提一聲。
“小天,我們是老朋友,說話之間也用不著兜圈子。我實話實說,今天是為派出所的事情而來。你給我一個準信,想要什麼條件,我都會如實轉告上去,一點都不會貪汙下來。這一點,小天能放心吧。”話一說完,宋鳴達自己也感覺好笑,自己這算是哪一方的談判代表呀。
任笑天皺了一下眉頭,宋局長這話說得有點不對呀。既然是代表警方來談判,就應該拿出警方的誠意來,提出切實可行的處理方案才對。怎麼一開口就讓我來提條件呢?更何況,即使我提出了條件,宋局長也不會應承下來,隻是答應了幫助轉告。
這個條件,我說什麼也不能提。如果我一開口,那就坐實了這次事件是我在背後策劃與指使。到了時候,簡寧奇那幫人,還不是什麼屎盆子都砸到了我的頭上!
“宋局長,你是我的老領導。在你的麵前,我就實話實說了。”任笑天端起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茶,他是在腦海中斟酌詞句,以免傷害了老領導。他這一停頓,可急壞了坐在旁邊的全慕文。這個條件,我們說什麼也不能提呀。不提,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旦說出口以後,那可是後患無窮的事。
沒等到全慕文有所表示,任笑天又開了口。“作為灞橋鎮黨委、政府,我們的態度很明確,全力以赴地支持警方的工作,沒有半點條件可提。誰要是想提,我就處分誰!在這一點上,我們黨委一班人的思想都很統一。全鎮長,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聽到這話,全慕文總算是鬆了一口大氣。他接口說:“是的,任區長說的意見,就是我們黨委一班人的集體意見。警方想怎麼處理,我們都沒有意見。隻要能讓老百姓平息下來,讓老百姓滿意,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宋鳴達一聽,咂巴了一下嘴巴。眼前這兩個年青人精明得很哩,我的話才冒了一個頭,他們就將門關得緊緊的。表麵上是閉口不談條件,卻又用‘讓老百姓滿意’這麼一個大題目來漫天要價。看來,這事我如果不主動說條件,很可能就會是無功而返。
換在其他時候,我也能來上一個拔腿走人。可我要看許書記的麵子耶。既然是這樣,我還是要想方設法的幫助把這事給處置妥當才行。有了這樣的認識,宋鳴達立即轉變了談判的態度。即使是這樣,也費了好大一番折騰,才算是把事情給處理了下來。
到了最後,莘浩祥是兩賬一起算,落了個行政記大過的處分。這算是讓老百姓咽下了一口氣。
對於胡老二的部、長位置,在任笑天的堅持下,由原來的那位柳幹事接任。胡紅兵則被破格錄用,擔任了人武幹事。農林站的餘和平,擔任了副鎮長,並且成了黨委成員。這一番任命,也就等於是斷了莘浩祥成為黨委委員的路。
整個這麼一場意外事件,要說受損最大的人,那肯定是莘浩祥。平白無故的挨了一個處分不談,連個已經到了手心的副科級黨委委員,也飛上了天。到了事後,還被皮磊誌狠狠教訓了一通。他心中的那個悔喲,真的是掏盡三江水,也無法寫得清楚。
“陸書記,整個情況就是這樣。市警察局為了分管治安的局長空缺一事,已經打了報告,提議讓紀委書記萬維彬改任副局長。”謝秘書把自己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陸明做著彙報。
“噢,是這麼一回事。”陸明揮了揮手,讓謝秘書離開了房間。他想好好靜一下,好好地思索一下這中間的細微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