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祥不會做這樣的好事。他的侄子和表哥,都是任笑天給抓起來的。一個關進了拘留所,一個關進了監獄。這樣的仇怨,即使陳中祥的肚量再大,恐怕也過不了自家夫人那一關。
李震民會做這樣的好事嗎?海濱市的人都能知道,這一老一小之間的恩怨,今生今世恐怕已經是難分難解的事情了。即使是黃了投資的事,李震民也不可能會把這個‘黃海生態園’給定到灞橋鎮的。
就是讓彭中雲自己來確定,也不會定在灞橋。自從任笑天去了灞橋,灞橋的經濟就一直是在向上攀升。雖說那個什麼GDP的數據不怎麼好看,實際情況卻是有了長足的增長。
既然灞橋的經濟不用擔憂,彭中雲就會優先考慮到九龍鎮和新東鄉,而不會是眼下這樣的情形。咦,這可就怪了,難道說,這是那個‘青山集團’自己的主意?
嗯,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彭中雲想到任笑天背後的那些大人物,有人幫助任笑天來謀取政績,這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想到這兒,老彭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任笑天可不會這麼想,如果真的是京城的周紹鬆,或者是吳家父子在背後發力,自己應該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而不會象現在這樣,對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
再說,那個姓孫的小丫頭,剛一見麵的時候,態度明顯的是不善。嘿嘿,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平白無故的送這麼一份大禮給自己,恐怕不會有多少好事。說不定,還是挖好了的陷阱等我往下掉哩!
心中有所敏感的任笑天,已經打定了主意,那就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任你有千變萬化,我來上一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看你們如何來對付我!
下午的會談,就在海東區政府的會議室裏進行。陳中祥已經返回了市裏,這是海東區的事,他用不著全過程都參加。更重要的原因,他是想回避那個五千畝的話題。有些事情,說說也就罷嘞,不能真的把自己給綁架到戰車上去。
這樣一來,海東參加談判的代表,就是李震民、彭中雲和任笑天。當然,還有一些工作人員,計經委也來了一個姓房的副主任。隻是不知道,那個主持計經委工作的喬丹容為什麼會不出場咯?
李震民當然是坐在中間那最為核心的位置上,本來應該是彭中雲和任笑天分坐左右,到了入座的時候,任笑天將房主任推到了李震民的身旁,自己則是坐到了房主任的另外一側。
別看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局外人看到的是任笑天尊重前輩,對任笑天的評介好了幾分。知道內情的人,則是各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李震民冷哼了一聲,心中的怒意更是增加了幾分。
想到自己的女兒,就是因為這小子才遠走異國他鄉,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戾氣。隻是在公開場合下,還是要表現出一種雍容大度的風範。假如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懷、孕的消息,可能就連這表麵上的領導形象也不會維持下去。
彭中雲微不可察的搖了一下頭,眼前這兩人之間的恩怨已經是深入骨髓,誰也無力化解嘞。坐在對麵的那個孫總經理,那彎彎的柳眉揚了一下之後,撇了一下嘴角,就又埋首於桌子上的文件之中。
下午的談判,也沒有什麼新鮮的內容。除了一些技術性上的問題外,主要就是海東區方麵對政策上的優惠作出承諾,並且要寫到《投資協議》裏。
這樣的承諾,不再是《投資意向書》中那樣簡單。一旦簽訂協議,就將成為法律文書,是必須要兌現的。因為這樣的原因,雙方的工作人員都很盡職,在逐字逐句的推敲著語言。
整個過程中,任笑天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眯細著眼睛,嘴上叼著一根香煙,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已、神遊四海的架勢。
“哼,聽他們把這個任笑天吹噓得有多厲害,卻也不過是銀樣臘槍頭,一個窩囊廢而已。”孫玉在暗中嘀咕著。中午的餐桌上,沒能一舉拿下任笑天,反而讓孫玉提起了興趣。下午一到會議室,她的目光,就一直都沒有離開任笑天的臉上,想好好地觀察一下,任笑天到底有些什麼神奇的地方。
此時看到任笑天如此形狀,不禁大失所望。她在腦海中思索著,這麼大動幹戈地上陣,是不是值得這樣做?更別說中午吃飯的時候,自己還施展了色相。想到這事,她就覺得有點臊得慌。
別看這個孫玉,年紀雖說是輕了一點。真要說起家門來,也是一個大有來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