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淮南仍舊冷著臉看著她不說話,也不知道他的內心在想著什麼。
秦安暖等了一會,微歎了口氣,他是鐵了心不會再幫她,不會再幫笑顏了,於是她將骨瓷杯盒放進他的手裏,然後,轉過身,慢慢地走了。
葉淮南看著手中的盒子,眼光瞥到那一個標價,看著秦安暖失魂落魄的背影,說道,“好不容易賺了五百塊,買一個杯子就花了四百八十八,也不知道為自己留餐飯錢,這麼蠢的女人,也是少見。”
首席秘書安紫莫,走了過來,微鞠躬,道,“總裁,杜若男小姐跟我通話,說想與總裁共進燭光晚餐,約在晚上九點是否合適。”
葉淮南問道,“晚上我還有什麼行程。”
“晚上七點鍾和陳副總,韓副總在雅築有個私人的小聚,按時間算,小聚後剛好可以赴杜小姐那邊,總裁您看是否這樣安排?”安紫莫說道,心裏卻不禁暗想,那位杜若男小姐可是個可愛的人,恐怕早已經查清楚了總裁的行程,才故意把時間定在九點的吧,因為那個時候,就算是順道總裁也會去啊。
“回電給若男,讓她七點鍾到雅築來,和我們一起用餐。”葉淮南吩咐道。
“是。”安紫莫仍舊得體的微笑著回複。
*
離開了葉氏廣場,走到一個無人的街邊角落,秦安暖掏出手機,望著上麵的通訊錄,看了好久好久,才終於撥通了何美芝的電話——
“喂?”那邊傳來一個聽起來很滄桑的聲音。
秦安暖握著電話就哭了,她哭著說,“媽媽,對不起,我盡力了,可是,可是我還是沒能讓他回心轉意,怎麼辦啊我們怎麼辦?”
何美芝卻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也沒有對她進行斥責,她在電話那端沉重地歎了口氣,說道,“小暖,事已至此,也沒什麼辦法了,聽天由命吧。”
“可是,那笑顏怎麼辦,如果停了治療,那她怎麼辦?都怪我,都怪我沒有把握好,才惹怒了他,才連累笑顏沒有治療師。”不知真相秦安暖流著眼淚說。
何美芝深歎了一口氣,說道,“要是當初你答應和王總在一起就好了,我們就不會走到這麼被動的地步,現在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事。這個葉先生……他太可怕了,沒有人可以左右他,更沒有人可以控製他。”她的聲音打了個冷顫,強烈到秦安暖都聽出來了。
聽著媽媽這樣的話,秦安暖心裏頭好難過,好難過,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小暖啊,掛了啊,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我想想看我和笑顏怎麼回國吧,在這裏沒有了葉先生的接濟,我們也住不下去了。”何美芝說。
“可是,笑顏昏迷著,你們怎麼回國啊,回國了也沒有地方治療啊。”秦安暖著急地說。
“我已經決定放棄了,笑顏,她活該一個這樣的命,活該一個植物人的命啊。”說著,何美芝就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瑞士這邊,療養院,何美芝緊緊地抓著電話,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臉色一陣難看,她望著病床上閉著眼睛的小女兒,喃喃地說道:
“小暖,你別怪我,你千萬別怪我!為了笑顏,我隻能讓你去努力。”
她深知秦安暖的個性,隻要她越表示地無所謂,那個傻女孩就會越發地為她們母女倆拚命,努力。
德威國際貴族學院,校長室。
校長看到秦安暖提交上來的退學申請,感到十分的訝異,她可是葉淮南先生親自送回來的人,並且囑托過要好好照應的學生啊。
他望著秦安暖沉默不語的模樣,說,“能說說為什麼嗎?你的監護人不是葉淮南先生嗎?你來退學,是否有經過他的同意?”
秦安暖不想向校長細說自己的私事,隻是強調說,“萬校長,反正,我不打算再讀書了,請您給我辦理退學手續吧,我不會對學校造成任何損失的,而退學的後果,我也一個人承擔。”
萬校長聽了,十分惋惜的說道——
“秦安暖,其實你是個在建築設計方麵很有天分的學生,你遞交的參加鄂爾多斯國際建築獎的初賽作品已經入圍了,正在進行初輪篩選,整個全國入圍的才有一百個人,我們學校占了七個,你就是其中之一,我本來要馬上在全校宣布入圍結果了,可惜……你卻急著退學。
要知道,如果你最終獲得鄂爾多斯獎章,意味著你得到了一流大師的認可,意味著你可以進入建築設計行業了。
其實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不妨直說,校長還是希望,你不要輕易丟掉自己的天分,這種上天賞賜的珍貴東西,許多人夢寐以求,咬咬牙,就堅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