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秦安暖,加油吧,像爸爸說的那樣,一直往前走。”秦安暖收拾好自己,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小暖?!”她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喊她,抬頭一看,隻見一個貴婦打扮的的女人站在她的麵前,穿著貂皮大衣,黑色皮裙,踩著細高跟鞋,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戴著一副墨鏡。
“蘇沫?”因為眼前的女人太過濃妝豔抹,秦安暖有些不確定地問。
……
路旁的咖啡店裏。
秦安暖和蘇沫麵對麵坐著,麵前點了兩杯咖啡和一個果盤,蘇沫始終戴著她的名牌墨鏡沒有摘下來,,透過鏡片看著曾經的好朋友,秦安暖則低頭喝著咖啡。
等了好一會,蘇沫終於先打破了沉默,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坐在路邊,又是可憐兮兮的樣子,葉先生呢?他不管你嗎?”
“不管。”秦安暖淡淡地說。
“為什麼?”蘇沫吃驚地問,“你們分手了嗎?”
“從來沒在一起過,談何分手?”
“什麼意思?你真的沒有和他在一起了?”蘇沫誇張地張大嘴巴。
“嗯,沒有。”秦安暖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了。
蘇沫歎了口氣,塗著鮮紅甲油的手指拿起小勺子在咖啡杯裏攪拌著,落寞地
說道,“那天在我的婚禮上,他抱著你從那麼多人的麵前離開, 我還以為他會寵你寵上天呢,沒有到這麼快就膩了你,男人真是沒有一個可靠的。到頭來,我們誰沒有得逞,這可能是天意吧。”
秦安暖抬起頭來,看著已經完全陌生的好朋友,“蘇沫,我想問你,這麼久以來,你對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感到後悔過嗎?有嗎?哪怕是一瞬間的悔意,有過?”
蘇沫聽了,神情一頓,她別過視線去,冷聲說道,“沒有,從來都沒有過,我為什麼要後悔?如果我現在和天明在一起過著恩恩愛愛的日子,我或許會對你有歉意,但是現在我和一個半入土的斷手老頭在一起,我每天惡心地不行,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悔意?我還在想,如果那天你沒有從王世安的房間裏逃走,你如果為了我忍一忍,我已經和天明在一起了,我……”
“啪!”秦安暖突然站起來,揚起手,狠狠一個耳光甩在了蘇沫的臉上,把她的墨鏡甩了下來,這才看到,她的眼睛又青又腫,看起來被人狠狠打過了。
秦安暖生氣地看著麵前被自己打的腫了半邊臉,依舊不知悔改的人:
“這是出事後我第一次打你!為什麼你覺得傷害我是理所應當的事!你如果對我有心結,你為什麼不說出來,你悶在心裏,默默地想著怎麼算計我,怎麼毀了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蘇沫冷笑一聲,“惡毒?這個世界上,誰不惡毒?葉淮南,王世安,還有你!誰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和利益在算計著!就連你,不也為了你媽和你妹把自己賣給葉淮南麼?你又有多純潔?”
強忍的眼淚再次滾落下來,秦安暖默不作聲地瞪著她——
蘇沫繼續崩潰了一樣地說道:
“我那個繼父,從我十歲的時候,就天天偷看我洗澡,我為了洗一個澡幾乎要冒著被強抱的危險!我房間的門栓我自己加固了無數次,但那個門栓永遠是爛的,我晚上睡覺沒有一個晚上不是坐著睡的,因為我怕躺著睡的太沉了那個禽獸會對我做出可怕的事,我十三歲那年,發了高燒,這些年我從來不敢生病,因為我怕沒有力氣反抗,但那次我發燒了,他居然借口照顧我把我的身子……把我的身子給玷汙了!但是,就算是這樣,我媽知道了,還一個勁地打我罵我,罵我是狐狸精,自己的爸爸都不放過!秦安暖,這樣的痛苦你知道嗎?!”
秦安暖的目光逐漸轉為震驚——
“我好不容易長到十八歲,我可以獨立了,我還遇到了第一個真心愛我的人,我打算要和他一起生活,離開那個惡心的家了,可是……可是,他們又要把我賣給一個可以當我爺爺的老頭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蘇沫的眼神那麼可怕,陰冷,仇恨,秦安暖一直流著眼淚,她傷心地哽咽著說,“所以,你就拿我去換你的幸福嗎?別人怎麼對待你,你就要怎麼對待你的好朋友嗎?”
蘇沫冷靜了下來,她擦了一把眼淚,拿著墨鏡重新戴上,遮住那青腫的眼睛,也遮住哭花了的眼妝,她拿出錢包,掏出兩百塊放在桌上,起身說道,“看你那個樣子,身上應該沒有兩塊錢,我來請客吧,我真佩服你,活的像條狗一樣還敢離開葉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