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算我求你了,你快走,你快走吧!”說著,淚珠卻已經忍不住從眼眶滑落,順著光潔白皙的臉頰,流到了唇角,咽在口中,異常苦澀。
她緊緊抓著何美芝的胳膊,背對著葉淮南,她堅決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她不願意最後最後一點點的尊嚴,在他麵前崩塌瓦解。
但是,因為過分地壓抑而顫抖著的肩膀,卻完完全全落在了他的眼中。
看到自己的大女兒突然哭了,何美芝也愣了一下,“小暖啊,你,你怎麼了啊,媽不就是過來了一下嗎,你用得著……”
“別說了,你別說了,快走!”秦安暖咬緊了牙關,雙手用力用力地要將何美芝從沙發上拔起來。
但是何美芝心裏想著秦笑顏的事還沒有得到葉淮南的答複,看到秦安暖這樣迫不及待趕她走的樣子,不禁心裏開始聚集了一股火氣,她不耐煩用力地一推,說道:
“小暖,你怎麼回事啊?媽媽和葉先生說幾句話怎麼了,你慌什麼啊?”
“啊……”但是,因為秦安暖往後的力氣用的太大,被何美芝這麼一推,她一點餘地都沒有留,整個人一屁股就摔倒在地上,她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來,模樣狼狽極了。
何美芝一愣,連忙抬頭看了葉淮南一眼,仿佛捕捉到了他眼中那轉瞬即逝的怒氣!讓她渾身一震。
她連忙蹲下身去小心地扶起秦安暖,“你沒事吧?小暖,你痛不痛啊,對不起啊,媽媽的力氣用的大了,不知道你會摔倒。”
“沒事!”秦安暖緊咬著牙,攀住何美芝的手,說,“媽,走吧!”她發現這一跤摔得似乎有點重,疼的她有點爬不起來了。
何美芝見事已至此,已經不適合再說下去了。
最主要是因為,雖然葉淮南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看戲一樣看著她們母女兩個在這裏推推搡搡地,但是她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那股壓迫力,令她也不好再繼續停留下去了。
她也幫著用力,費了一點功夫,才將秦安暖從地上拉了起來,秦安暖發現這一覺摔的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多了,臀部疼的走路都不順暢了。
她有點艱難地回過身,向葉淮南鞠了個躬,眼神卻不看向他,致歉道,“總裁,我們打擾到您寶貴的時間了,非常抱歉,我先送我媽走,再來向您做檢討!”
葉淮南看著她走路有些困難的腳,不動聲色,彎腰,伸手從辦公桌下拿出一雙他備用的休閑鞋,一丟,精準地丟在她的麵前,說道:
“秦安暖,我希望有那麼一次,你是整整齊齊地,像個正常的人一樣出現在我的麵前。”
秦安暖的臉,被他訓斥的紅的像煮熟的蝦一樣,她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一撅一拐地走到這雙拖鞋麵前,將兩隻腳,一隻、一隻地伸進了裏麵。
這是他的鞋,好大啊!
她心想,還不如不穿,穿了肯定不好走路。但是她沒敢拒絕,穿著這麼一雙大大的鞋子出了門。
出了辦公室門,那股令她鋒芒背刺的感覺才逐漸消失了,她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仿佛從牢獄之中解放的犯人一般。
她忍不住抱怨何美芝道,“媽,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和葉淮南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是他,我是我,你怎麼突然找到公司來找他,你要嚇死我嗎?”
何美芝卻用責怪的語氣說道,“我有什麼辦法,自己一個女兒不爭氣,放著好好的豪門不進,擠那破屋!我昨天晚上一個晚上沒有睡,我想來想去,隻好我自己來試探他看看了!”
秦安暖哭笑不得,問道,“那您試探出什麼來了沒有啊?!”
何美芝歎了口氣,說,“好像試探到了,又好像沒有。”
杜若男站在遠遠地地方,看著這對母女相攜著慢慢離開總裁辦公室,她的目光逐漸往下,最後盯著秦安暖腳下那雙些,那美豔的冷眸,精致的臉龐,愈加深沉了。
秦笑顏?她心裏緩緩咀嚼著這個名字,她倒是要找合適的機會去會會那個人。
終於一直把何美芝送到了公司門口,親眼看著她坐上出租車走了,秦安暖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再一瘸一拐著準備往回走。
這心情一放鬆下來,才發覺——
啊啊啊,好疼啊,屁股的骨頭是不是傷到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疼?
她伸手摸了摸——“啊。”疼,恐怕真的傷到骨頭了!
“真是倒黴透了,馬上就要去參加首輪決賽的現場模型製作大賽了,我這要是傷筋動骨一百天,要怎麼辦啊!”她嘀咕著,又摸了摸臀部,還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