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照射近來,落在他的臉龐上,形成一道橘色的光芒。正在睡夢中的他,仿佛初生的嬰兒一般,睡的很沉,呼吸均勻,沒有任何殺傷力。
“我帥嗎?”她正出神之際,葉淮南突然睜開眼睛,雙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地問道,將她癡望著他的模樣盡收眼底。
而她連一點點防備都沒有,來不及躲閃,臉驀然間紅了,一臉驚慌別過臉去,說道:“我沒有一直看著你,你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說著,急急忙忙從睡袋裏鑽了出來,說道,“快點,我要回酒店了。”
葉淮南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唇角不禁漾起一絲淺笑。
亞洲大酒店,總統套房。
天不知不覺亮了,一絲微亮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進書房,薄璽揉了揉太陽穴,看了一眼秦安暖房間的方向——
她還沒有回來。
旁邊的手機裏是皮特昨晚發過來的信息,內容是秦安暖的去向,他看著上麵的內容,目光中閃過遐思,久久地沒有做聲。
這時候,書房的門突然稍微打開了一點,他將手機拿進手心,抬頭一看,隻見秦笑顏站在書房門口,她剛洗完澡,身上穿著秦安暖的睡衣,頭發還沒有全幹,那脖子上流著一些水珠。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她問道。
薄璽點頭,“進來吧。”
秦笑顏攏了攏睡衣的帶子,走了進去,坐在書桌前的沙發上,她有點拘謹地看了他一眼,問道:
“你還在等姐姐嗎?我睡覺之前書房的燈亮著,我睡醒了您這兒的燈還亮著。”
“打擾你休息了?”他說道。
“不,沒有。”秦笑顏望著他那張仿佛經過上帝之手最精心的雕刻的臉,他那深邃的眼眸,真有種令人深陷的魔力啊,“我和姐姐隻相差一歲,我們的關係,從小就特別親密,七年前,我們家遭遇了一場變故,我又受了重傷,家裏的擔子全部落在姐姐一個人身上,她為了我和媽媽吃了很多很多的苦,我還一度對她很擔心很擔心,索性後來遇到了您,她現在才有現在的成就,身為她的家人,我真的感到特別的感激您,謝謝。”
“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姐姐。”薄璽說道。
“嗯?什麼……”秦笑顏不解地看著他。
“你的姐姐,秦安暖,她柔弱的身體裏隱藏著巨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一旦被挖掘出來足以令人吃驚,而我,不過是有幸找到一塊璞玉罷了,所以幸運的人不是她,是我。”薄璽這樣說道。
秦笑顏發現,薄璽那微微彎起的眼睛裏全是對秦安暖毫不掩飾的讚揚和珍惜,這種目光,隻有當這個男人真心地將那個女人捧在手心裏疼著,嗬護著的時候才會有。
她多麼希望,也有那麼一個人,能用這樣的眼光來看著她呀。
六年前,葉淮南狠狠地拒絕了她,無情地拆穿她,毫不在意地傷害她,把她從一個驕傲的人直接打落成一個沒有任何尊嚴的乞丐!讓她好長好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灰暗的心情裏,無法自拔!
甚至,因為一個人跑去酒吧借酒消愁而……
秦笑顏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想起那個可怕的男人對她所做的事,她的身體在輕顫著,手緊緊,緊緊地拽緊了沙發,齒間……使勁地咬著。
為什麼,她秦安暖能在六年後升上天堂,而秦笑顏呢,卻墮落到了地獄的最底層!不能像個人那樣活著?
這一切,都是秦安暖的錯!是的,都是她!
薄璽看到她目光有些發直,說道,“你出去吧,酒店該送早餐進來了,去吃了早餐,你姐姐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哦,好。”秦笑顏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她起身走到房門口,又回頭看了薄璽一眼,這分明是一個毫不遜色於葉淮南的男人啊,或者說,是唯一一個可以與葉淮南匹敵的男人。
“還有事嗎?”他問道。
“不,沒有了。”她低下頭,走了出去。
“等一下。”薄璽突然出聲,秦笑顏連忙回頭,臉上帶著期盼和興奮,問道——
“嗯?”
薄璽用兩根手指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桌麵,往前推,說道,“安暖的東西,我從不讓任何人碰,因為我是要接近她的人。因為你是她一直關心和喜歡的妹妹,所以,今天自己去買些衣服吧,但是以後她的任何東西,都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