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安暖看到站在麵前的女人時,心裏不禁感到意外,已經很晚很晚了,她突然趕過來,是為了什麼?
千葉摘下了上的超大幅墨鏡,看著秦安暖,說道:“我今天來,是有話想和你說。”
秦安暖也想進一步了解葉淮南現在的情況,於是說道,“去我們住的酒店說吧。”
“不用了。”但是,千葉卻拒絕了秦安暖的要求,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我還要回去照顧他,我們就在路邊說吧。”
“他好些了嗎?”秦安暖忍不住地問道。
“打了針,吃了藥,現在還在睡,我請護士看著,擠時間出來和你見個麵。”千葉說道。
“那麼,你想說什麼呢?”秦安暖問,目光緊盯著她,問道。
“葉先生確實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未來再恢複記憶的可能性也很小,你也親眼看到了,他隻要一想過去的事,就這麼痛苦,你也不想這樣,對吧。”
秦安暖顫抖著聲音,問道,“所以呢,你希望我怎麼做?”
千葉突然雙膝一曲,在她的麵前跪了下來,抬頭看著她說道:
“求求你,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我愛他,我不想失去他。
我答應你,我一定好好地愛他,照顧他,所以——所以……”千葉咬了咬下唇,終於說道,“請你放手吧!”
聽了千葉的請求,秦安暖臉色分明很冷漠,很冷漠,臉上卻掛著兩串淚珠,“憑什麼,你要我放手。”
“我憑不了什麼,所以隻能這樣跪著來求你。”千葉說道。
“千葉,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愛他,甚至愛到失去了自我,不惜欺騙他!可是,我要告訴你,跪著是求不來愛情的!你現在正在往一個很深很深的深淵裏麵陷進去,如果你不肯出來,誰也救不了你。我不會放手的,我永遠都不會放手!除非,是真正的他對我說這樣的話。”
說完,秦安暖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大踏步地,一步一步地穿越過馬路,往對麵的酒店裏麵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抹著眼淚,千葉她憑什麼跑來要她放手,憑什麼……
可是,如果這樣去逼迫他……
秦安暖腦海中浮現出今天葉淮南頭疼的痛苦情形。
千葉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她握緊了拳頭,猛地轉過身,也大步地離去了。
兩天後,葉淮南的傷好了,這兩天裏,秦安暖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樣,再也沒有來酒店了,千葉總算鬆了口氣。
不管她放不放棄,起碼她這兩天不用這麼心驚膽戰,而現在,她準備辦理手續,要帶著葉淮南去歐洲了!
此刻,葉淮南坐在陽台的藤椅上,麵前就是一片蔚藍的遊泳池,他頭上戴著一頂帽子,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毛毯,淺淺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周身一抹淡淡的橘色光芒籠罩著,竟生出一絲飄渺的感覺來。
他這麼坐著,看著,已經整整一個上午了,像是在放空,又像是在想著什麼,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酒店的服務生送來了早餐,同時還有一份環球時報,住在這個酒店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環球時報。
“您請用餐,這是今天的報紙。”服務生將食物放好後,向葉淮南鞠了個躬後,才走了出去。
他端過那杯牛奶,隨手將報紙拿了過來,頭版頭條便是醒目的一行字——
中國葉氏集團股票被大量收購,葉家兄弟恐失去集團控製權,集團內部人心惶惶。
又是葉氏?
遭遇重創?情況比以前更嚴重?
“不要看了!”這時候,千葉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一把將保持奪了過去,用力地揉搓著,一把丟到了陽台外麵,說道,“我不想你又頭疼一次,我看著心都快碎了,止疼針很傷身體的。”
她說著,走到葉淮南的身邊,蹲下,用眷戀而溫柔的目光看著他,問道:
“好些了吧。”
“好多了,已經不疼了。”葉淮南的目光看著那份從陽台上落下去的報紙,說道。
“你是不是開始對你的過去充滿了疑惑?”千葉握著他的手,說道,“我答應你,未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好好地向你解釋所有的事,而現在,就請你好好遵從你要守護在我身邊的決心,和我在一起吧,好嗎?”
葉淮南凝視著麵前這張年輕的臉,她看起來很疲憊,向來漂亮的眼睛裏泛著血絲,臉上素麵朝天。
“我們什麼時候去歐洲。”葉淮南突然毫無預兆地問道,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澄澈,好像經過了什麼神秘之物的洗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