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旁有一個貌似茶壺的東西。
古靈著急的衝上去,想要去拿那個茶壺。
“小心……”
銘光閃身躍到她的前麵,“靈兒妹妹,這裏機關重重,還是小心點好。”
古靈一反之前嬌弱的形象,竟朝銘光怒吼道:“不要擋著我,我一定要拿到那個仙壺。”
古靈的反應讓眾人一驚。
古靈的眼角流出淚水:“我,找這個仙壺已經整整十八年了,請你們不要擋著我。”
十八年,誰都可以想象,對於一個青春少女來說,這意味著什麼?那無數的孤獨黑暗歲月占滿本應快樂美好的青春,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忍受?
銘光看著她,“靈兒,你一直在找這個仙壺嗎?你要這個仙壺是為何呢?”
銘光漸漸回憶起古靈曾經跟他說過的話,“我記得在學堂裏,你曾悄悄的告訴過我,你的父親被封印在一個仙壺裏,莫非你找這仙壺就是為了你父親?”
銘光見她不回答,似是默認,歎了口氣,道:“也許……也許你的父親早就不在人世了,又何必要到這裏來冒險呢!”
“是呀!這裏機關重重,靈兒妹妹,你還是回去吧!”花弄影道。
“嗯!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這麼多年,肉身也早就腐爛了。”雷天虎也道。
“哼……”謝長風道:“真是天真到愚不可及,十八年,為了一具屍體葬送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值得嗎?”
“謝前輩,你不要這樣說靈兒。”銘光看著眼中閃著淚花的古靈憐惜道。
“我這是在叫醒她,失去的東西就會永遠失去,不要天真的心存愚昧的希望,而把自己折騰得生不如死。”謝長風冷冷道。
忽然聽見古靈悲憤地打斷了他們的話:“不是的!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我——”
銘光與古靈在蓬萊學堂一年,隻覺她生性開朗、活潑樂觀,說話總帶著三分俏皮、三分可愛,沒想到此時古靈的聲調竟如此悲傷,透著那種滲入骨髓的心痛,不由得驚呆了。
銘光見到古靈的悲傷之情,心知大家的話一定觸到了她心底的痛處,才會使她如此悲痛,想要勸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急道:“靈兒,你……大家都不知情……你別傷心……”
古靈轉過頭去,眼裏閃動著淚水,幾乎是哽咽著道:“……我……我要找我父親,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要親眼看看的臉!我的母親為他受了這麼多的苦,可是他卻從未出現過,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要親耳聽見他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古靈眼前的畫麵飛速回轉,原來,她想起了她的母親。
清溪河畔,流水潺潺,晶瑩碧透的岩石反射著七彩的光芒。一個少婦在河畔梳著頭,豔容還在,卻飄絮著無數的白發。
一個小女孩拉著少婦的手,“娘,你有好多白頭發啊!”
“傻孩子,娘老了,自然會有很多白頭發。”
“不,娘不可以老,娘要是老了,靈兒怎麼辦。”
“傻丫頭,娘遲早會離開你的,你要學會自已照顧自己。”
“要不我給娘去找長生不老藥,我要娘永遠陪著靈兒。”
少婦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靈兒啊!你要記住,人生在世,雖然隻有短短數十年,但是隻要能和自已喜歡人在一起,也好過一個人孤孤單單過上百年上千年,那樣的日子,豈不是更讓人痛苦……”
說完朝河水照著自已憔悴的臉,“唉,長生之法,人人豔羨,卻又有幾人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