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比我幸運的多,在我們十二歲那年,二胖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孤兒院接走了二胖。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二胖是小時候被拐賣過來,因為找不到他的父母,才會留在孤兒院的。
我到現在還記得二胖走時候的樣子,那天已經是十月份了,秋風蕭瑟,遍地都是落葉。
我站在孤兒院的門口看著二胖的父母接走了他,二胖也是三步一回頭的看著我,從那天以後我又變成了孤單一人,但我很慶幸在我最需要人關心的幾年,有二胖一直在陪我,不然我就算不瘋掉,恐怕也會得了抑鬱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八字硬的消息傳了出去,反正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來領養我,就這樣我一直在孤兒院待到了十八歲,老院長就迫不及待的把我踢進了社會。
像我這種一沒錢,二沒學曆,三沒人脈的人,除了在飯店端端盤子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要我的。
就這樣我在飯店一幹就是兩年,省吃儉用的攢了兩萬塊錢,看著自己申請的廉租房下來,就立刻興高采烈的搬了進來。
也許是我和二胖命裏就該做兄弟的,那天在飯店我一眼就認出了來參加別人婚禮的二胖。
我們兄弟二人數年未見,那一晚一直喝到了晚上十二點多,我們彼此聊著這幾年的事情,原來二胖一直和父母住在東北,去年二胖的父親因病去世了,她的母親為了離開那個傷心地,就帶著二胖回到了江陽市居住,希望能換個心情。
二胖回來之後就去孤兒院找了我,但那裏根本沒有關於我的任何消息,他隻好無功而返,誰都沒想到我們會在我上班的飯店相見。
這一聊我才知道,合著二胖竟然和我住在一個小區,但不是住在一棟樓,我們倆都不由感歎這世界真小。
“這大晚上的二胖給我打電話幹嘛?”我好奇的接通了電話。
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聽到電話那頭二胖焦急的聲音:“封子!封子!快來我家,我媽不行了,你快過來!”
二胖這句話可把我嚇壞了,我知道他媽媽的心髒一直都不好,速效救心丸一直都不敢離身的。
我聽著二胖的語氣就知道這次的事情大條了,連忙囑咐他不要慌張,讓他先給120打電話,然後飛一樣的衝向了二胖的家。
等我敲開二胖家的大門時,首先看到的就是二胖那副超過200斤身體,把整個大門結結實實的堵上了,每次見麵我都會先挖苦他一番,試圖刺激他減肥,不過說了這麼多次他根本不往心裏去,我也懶得說了。
“二胖怎麼了?怎麼回事?”說著話我看到了二胖的媽媽躺在他身後不遠的地上。
“封子你可來了,快急死我了,我媽剛才還好好的,結果一下子就昏了過去。”二胖急的是滿頭大汗,一身肥肉上下亂顫。
看了一眼二胖的媽媽臉色,我的心咯噔一下,她媽媽的臉上現在一點血色都沒有,蠟黃蠟黃的一看就知道事情麻煩了。
“你打120了嗎?”
“打了,我媽一昏過去我就打了。”
聽到這我也不在耽擱,立刻背上二胖的媽媽,準備先下樓等救護車,剛剛走到樓下,救護車就正好停到了樓下。
我和二胖坐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了一個多小時,我還好一些,二胖畢竟是當事人,豆大的汗珠一個接一個的落在了地上。
終於手術室外的燈滅了,一個青年醫生走了出來,看了我和二胖一眼說道:“你們誰是張愛琴的家屬?”
“我是,我是。”二胖聽到之後立刻站了起來,說道:“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病人這次算是搶救了過來,但是下次有沒有這麼幸運就不知道了,我建議你們還是最好準備心髒搭橋手術……”二胖一聽醫生的話,頓時傻了眼,心髒搭橋手術!?
其實前兩年的時候,二胖的媽媽就來醫院檢查過,當時醫生就建議她不要再拖了,最好立刻進行心髒搭橋手術,不然會有生命危險,但高達六七萬的手術費,卻難為住了母子二人,二胖的父親之前在東北做生意,賠的差點了連內褲都當了,他們母子要是手裏有這個錢就不至也住在廉租房了。
“你現在有多少錢?”我緊鎖著雙眉問道二胖。
二胖現在嚇得一點主意都沒有了,隻是一個勁的哭哭啼啼的,聽到我說話才擦幹眼淚說道:“現在家裏隻有兩萬塊錢,去哪湊剩下的錢阿?”
兩萬?我現在的積蓄也有兩萬,也就是說再湊個兩三萬就行了,剩下的兩三萬從哪弄了?
“兩萬……三萬?三萬!”我猛的一下想起來剛才撥打過的那個電話,隻要去了那裏上班,剩下的錢不就有著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