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周身麻木,終於有了意識。本能掙紮要站起來,奈何剛起身又踉蹌整個倒在地上,想著自己沒用的腿,更是悲切痛恨的發恨的用力捶打著。
那一刻他好恨自己,要不是自己雙腿沒用,他也不會不小心被打了下來,也不會連累了這兩兄弟……
一直打的雙腿一片血糊,他才氣惱住了手。
為了生存更為了雁山臨終前的期待和交代,沉默許久他還是掙紮著起身,趴去一邊水邊用手捧著喝了些雨水。看著水中倒影著的自己,平時幹淨整齊玉樹臨風的英俊模樣,變的滿臉汙泥,周身血跡斑斑,說不出的狼狽。整個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樣子,悲切瘋狂對天大笑。
笑的累了,他才慢慢趴了回來。想著陽光極強,要就放著他們的身體在這暴曬,本能拒絕。想了下,慢慢幾乎是拚命的兩手撐地,先拖起雁山的身體向下麵樹蔭處托。
托出去不遠,發現他的身體在泥水的擦拭樣更是狼狽,還隱約透著點點血跡,蔓延好長的路。心中恨的幾乎想殺了自己,尋思片刻,還是放下他爬到一邊的樹陰下。
傷勢嚴重的他,別說蹦起連直身的力氣都沒。但為了讓兩兄弟能入土為安,白如雲還是本能雙臂用力抱著一邊的樹杆用力的爬著,爬著。不知到底爬了多久,他終於算是折了些樹枝和枝葉。整個人跌下去,不顧身上疼痛翻滾著又爬起來。
掙紮許久咬牙強忍身上的疼痛,更強忍著看他們兄弟兩人的樣子。在樹林中顫著手編製了一張樹枝草席。
這才把兩兄弟一個個艱難放在上麵,拉到樹林中。
開始是用手在林間的濕泥地上扒土,後來是用樹枝來,連他也不知挖了多久。終於挖了一個大坑,把他們放在裏麵蓋上土。
做好這一切,他已經整個人累的沒了喘的力氣。趴在那,看著兩人自己用手指咬破寫的帶血的牌位,枯澀輕笑,笑著笑著眼淚又出來了。
之後他就再次昏迷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不知多少天數之後的午後。
陽光照在身上,這幾天他除了喝水什麼都沒喝過。肚子實在餓的厲害,而自己的身體除了趴還真沒一點用。想了下,赫然想到自己輪椅的扶手內好象藏有一些療傷的聖品藥。
而且那藥吃下,不但能讓體力增強也能讓人免除饑餓。當時折身再次爬回自己掉的地方。還真的在摔的幾乎快破的輪椅扶手中找到那些藥。
頓時手忙腳亂的不顧手上都是汙泥和血水,當時吞了下去。吞了下去頓時感覺一陣心爽氣順多了。這時,耳朵突然傳來虛弱的低呼聲。
“雲叔叔,雲叔叔,”赫然一驚,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頓了下依然向聲音來源處爬。還真的在一處亂草從中看到一個人,竟是摔斷了手腳的百裏寧。
“阿寧,你怎麼到這來了?你怎麼也掉下來了?你……”看到小丫頭摔的一加上曬的,神情恍惚手臂和腿上多處擦傷,粉唇蒼白一副脫水的樣子。
那虛弱緊閉的睫毛長長無力的垂著,依然咬牙本能低呼。
驚慌爬著扶她坐起,靠坐在自己懷中。白如雲把剩下沒吃的一粒藥喂給她吃。片刻之後才看到百裏寧虛弱睜開眼簾。
“阿寧,你怎麼到這了?你……”
看她終於睜開眼簾,白如雲欣喜連問,本能詢問。
“我,雲叔叔,我不是死了嗎?這裏是哪裏?對了,還有黑鷹大哥,我是找你的,不小心踩到一邊的碎石滑落下來的,他跟我一起掉了下來的。黑鷹大哥,黑鷹大哥,他在那,在那……”
看清眼前正是自己辛苦所找的雲叔叔,除了周身狼狽,傷勢嚴重看他沒死。百裏寧虛弱輕笑。
隨她起身掙紮著雙腿坐起來,看到眼前淩亂的碎石和長草,還有身後高高的看不到上麵的峭壁。這才意識到他們就在崖下。
猛然想著掉下來之前的情形本能呼喊,連滾帶爬的過去,真的在她躺的地方不遠處看到同樣躺在那,額頭冒血,手上臂上多處擦傷,一隻手臂已癱軟掛在那的黑鷹。
“我,我,寧姑娘,白公子,你們真的還在,太好了,我這……我的手,”
許久黑鷹終於睜開眼簾,隨他掙紮起身。這才發現原來他隻是額頭碰了下,雙腿有點擦傷。隨他起身,欣喜看著兩人道。這才注意到他一邊癱軟幾乎掛在那的手臂本能驚呼。
“我看看,”這裏本以為隻自己一人,沒想有了百裏寧連黑鷹也在。白如雲說不出什麼什麼感覺。想了下還是對黑鷹倒。就坐在那裏,伸手把上他的脈。
“怎樣?”看他放手,黑鷹本能問道。
“你的手臂骨頭已經從中折斷,暫時我是沒什麼把握,要是淩姑娘在就好了。不過我可以暫時幫你固定住,至於是否能複合一切還真難說。”
沉思許久白如雲這才看著黑鷹道,對他這麼嚴重的傷他要先前絕對有把握。如今他元氣大傷,加上周身雁山他們給的沒消化的內力。
黯然道,說著看黑鷹點點頭,在傷勢稍輕的百裏寧的忙碌下。找來兩片小書木片把他的手臂固定起來,簡單做個包紮。
做好這一切,看黑鷹疼的眉頭微皺,三人暫時回去林中。看著雁山兄弟已死,三人又是一陣唏噓。
頓了會,百裏寧找了些吃的喝的,三人吃過後,白如雲和她坐下打坐,看打坐中黑鷹疼痛難耐的樣子,對他交代了療傷需要的草藥樣式和形狀,他才讓黑鷹去找藥。
三人就這樣在崖下暫時住了下來。黑鷹出去采了草藥,順便采了些野菜,或是野味。白如雲則和百裏寧則儼然過著原始人的生活,在這裏用打火石燒製了草藥這些。
後來黑鷹和百裏寧又合力搭好一坐早屋,三人因為身上有傷。加上崖高破陡,隻能在這安心調息養傷,希望等功力恢複可以上去。
雖然黑鷹采的草藥好多沒用,三人身上的傷倒是漸漸好轉。
就在那天,百裏寧和黑鷹聯手幫白如雲修好他的輪椅,三人一起向林外走去。
這些天的生活他們發現這林非常的大,很奇怪野獸除了小的動物倒沒其他大的猛獸。
本能向林外走,這天他們走出去很遠,突然看到林中很少到達的地方有這一坐和他們林那邊搭的茅屋一樣。
“這裏有人?”
隨白如雲驚呼,三人一起上前。剛到茅屋邊就覺一陣寒風,接著一股陰冷之氣撲麵而來。
“大家當心,”黑鷹看來人卷著一股黑風過來,本能提醒。看百裏寧推著白如雲閃開,自己出手拿起手中當劍用的木棍直向對方迎去。
“好小子,出手還真很。不是老頭子我躲閃的快,還真被你得逞了呢。你們又是什麼人,為何到了這裏?”
隨黑鷹被對方掌勢震開,整個身體直飛跌出去好遠。不是正好百裏寧和白如雲及時扶住他,他恐怕已是跌坐在地。他們眼前則是個周身癱軟,整個無骨樣的老人。
老人頭用力向上抬著,看著大家。而他的雙手和雙臂則因長期的修煉或是說跟地摩擦,整個幾乎看不出來。看那老人看不出年齡,除了頭能抬起,四肢手臂和腳都癱軟爬在地上。周身黑衣,不是聽出人聲,他們真會以為是蛇。
“我們是被歹人打下山崖的,老伯你又是怎麼下來的?你的手腳,你……”
百裏寧看眼前如此,本能當是大蛇。過來聽到老人說話本能一頓。想了下防備退後幾步,還是老實看著老人道。說到老人的手腳本能詢問。
“這是三十多年前的往日了。跟你們說,你們這些娃娃恐怕還沒出生呢。唉,都你們一樣都是歹人打下山崖的。雖然我傷了他也殺了他,但我卻被他手腳筋骨都挑斷推下山崖。好歹老漢我命大,摔下來竟沒死。我已在這山中居住了整整三十五年,三十五年,唉,如今終於遇到同類了。”
百裏寧的詢問,老人眼神飄渺看向遠方,許久才緩緩開口簡單說著屬於自己的往事。說完看著他們三人,欣喜歎息。
“老伯,這山中當真除了我們就沒其他人嗎?那你這些年又是怎樣生活,你的手腳又是……”
老人的話和無奈的輕笑表情百裏寧本能詢問,看了許久發現老人除了身體外,全無手腳詫異道。
“我是手腳被廢了,當時我也想過死。幸慶我周身功力並沒失去,為了活命,我隻有把周身勁力都施在腹間和頭上。還真的能慢慢走著。就這樣爬著走著,開始我隻是能吃到這種野果子,就這種果子。我直接咬下來,然後用功力把果核給吐出去,可以打中林中樹上的其他果子或是動物。”
“開始過程是辛苦的,後來我發現了蛇。看著蛇那樣而過,就想到以蛇的形體來修煉,沒想經過這幾乎二十年的時間還真的煉成這靈蛇功。除了手腳不能動,我吃生東西,其他事都能辦到。你們看,我這就是修煉靈蛇功煉成的。可懸崖太陡峭,一次兩次,嚐試久了,我終於還是失敗了。就這樣在這住著,本想著自己周身的功力,和我這好不容易悟出的武功就這麼沒了,沒想老天可憐終於讓我遇到了你們。你們三人都是骨骼清奇之人,願意給我煉嗎?”
微微一頓,老人再次說著。猛然上前,整個身體快如長蛇般飛快以蛇般的樣子蠕動瞬間到了一處高樹,然後動作飛快下來。說到咱這周生的夙願,本能向三人過去。三人還沒反映過來,隻看到老人扭動的身體,長長蛇頭一樣的頭在他們跟前分別出現。
“我,我還是不學這些了,”百裏寧聽老人說這些本能拒絕。她有手有腳,雖然老人這身法夠靈活,但她萬萬不能接受自己爬著走,看她搖頭,老人自覺看向一邊黑鷹。
“不對,你也不能練,你也有手腳,倒是你,倒是可以煉。加上你因平時活動量大的雙臂,你煉這種功很好的,一定會比我厲害的多。怎樣?小子要想出去,煉我的功就能出去,願意嚐試不?”
黑鷹還沒說話,老人就看著他完好的腳道。說著走向白如雲跟前,滿意連連點頭,最後偏著腦袋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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