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要改變目前的生活狀況。不僅僅是要改變自己,也指望發達了改變我的一家。然而,我始終隻是在奔波而已。
那天,我與同村的翠如約好,一起到她所在的城市打拚。翠如當然是個女的,其實是我在母親的鼓動下要投靠她到城市打拚。我得先去見過翠如,雖然她的奶奶與我爺爺是親姊妹關係,但是我們倆都沒有見過我的爺爺和她的奶奶,都在我們出生以前他們就都去世了。父輩的表親關係還在,偶爾才有來往。
我母親從木沽趕場回來時,碰見了翠如父親,翠如父親一個勁的誇讚他女兒翠如。比如他們家新修的平房全部經費來自翠如這五年的城市打拚,比如翠如父親那些燒酒還有嶄新的西服也來自翠如的孝敬。
翠如父親說起這些翠如的能耐,樂嗬嗬的要一直勸導母親讓我同她一起到城市工作。母親一直認為我二十一歲的年齡是該與城市接軌,將來才不會落下在即將被時代拋棄的礦山。翠如父親上氣不接下氣的拐著腿費勁力氣和母親說幾十遍的時候,母親真的同意了他的好意。
母親和我說起這事,我立馬就同意了,沒有半點猶豫。因為我相信這個女娃的力量是值得肯定的,我才不會說她是個女的就不佩服人家。
母親說:“你得先去見見你表叔,你和翠如也不認識吧,要見見啊。”當然,母親的意思就是說讓我給表叔送些小禮物,哪怕就一包普洱茶而已。
我拎著一斤裝普洱茶來到她家的時候,我濕漉漉的褲子讓我著實感到一點點害羞。現在是六月間,我要讓熱暑涼快涼快,於是便趟水過了木沽河到了東卡。
翠如比我年長三歲,她的老練世麵經驗不下一個成熟婦女。當她把灶台那些灰塵打掃幹淨再墩好那口幹淨的大鍋時,她回過頭對我說:“沙河吧,你家和我們老親呢。”說著衝我笑了笑。她沒有我在認為的漂亮女孩範圍,不過,她的笑充滿了女人特有的一種吸引魅力。
“你咋還提禮物呢,客套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沒去趕場,也沒啥呢。”
“我今天剛回來,家裏亂嚷嚷呢,我給拾拾。”她樓樓頭發,“晚間在我們家吃飯,姐有一手好廚藝呢。”她接著給家裏收拾了個遍,那些鍋碗瓢盆的理個整整齊齊,沙發巾拉得撐撐展展。好久才得閑坐下與我嘮話。
她說她在昆明一家方便麵廠做工,五年了。
當然,我願意啊,這是多好的發財機會,至少聽起來對我來說。她們一個女娃一個月兩千多工資,我在個舊一天二十塊,勞力要付出她們幾倍不說,還做苦一天算一天,閑下來就有個屁了。
我不好意思與一個大姑娘坐太久,畢竟我也是個對女性有渴望的人了。翠如留我吃飯,我說得早些回家幫忙喂豬。扯個謊就回家來,其實我們家有幾頭豬我也弄不明白。母親經常說我是家做懶外做勤的人,是的,幫助別人家我特別下勁,在礦山也是。就是家裏那些麻煩的家務我不愛摩梭。
我從東卡回來的時候,旺才叔正在河裏洗澡。
旺才叔一般哦、嗬、的吼著,一邊打幾聲口哨。我第一次看見旺才叔這樣瘋了,還有他的行為也花枝招展的在河裏翻滾著。
“沙河,來來來,叔教你咋翻浪。”壑壑,我第一次聽說翻浪這種遊泳,我們多半叫作浮水,仰麵就說打仰澡。
“娃,你看見沙蓮花沒有?”
我納悶了,這是我的恥辱啊,我的從小教育多半是佛教的一些美德,當然不敢倫亂的思想。
“叔,你說蓮花姑咋呢?”
旺才叔遊到岸邊了,坐在那些圓石頭上,光著膀子,屁股有條紅色的大衩褲有三個破洞。“你看見沒,沙蓮花在那裏洗澡呢。”我往他指的方向望去,確實有個女的在河裏站著。“叔,你酸,人家全身衣裳穿著呢。”旺才叔笑著,揉揉胸膛的汗泥:“管球她咋洗,反正看見了。”哈哈,我不好意思與他共同討論我的一個姑姑輩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