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靠翠如要去城市闖蕩了,我從新立著豪情壯誌去的,同第一次向往個舊一樣。但我減少了一些要發猛財的緊迫急躁。
那天,我早早的準備著。在木卡坐車,錯過了時間就得步行五六公裏到鄉裏集鎮才有。二狗子家那隻公雞報曉了,我從渾噩中驚醒。這幾年來,我每幾個月就要有這樣的驚醒,是驚慌失措的驚醒,是抱著希望的驚醒,在夢裏!
還在天麻烏亮,班車喇叭按鳴映在狗爬岩上,啦、啦、啦的傳過寂靜的夜空,村莊要準備開始新的一天了。
站在昏暗就要明亮的黎明,難免存有幾分忐忑。不過,擔心還是有的,會在將來的城市會有什麼樣子的等待?
還是那樣,我坐上那輛熟悉的中巴,它始終是我們唯一的走出山口的最快交通。我在啟明星的亮光下掃描著黎明前的黑夜。
當翠如以很親和的姐姐身份坐在我的身旁時,我的內心起初特別緊張,我存在著對異性的恐懼症。尤其是漂亮的女性。還好,翠如沒有那麼漂亮,但她的成熟魅力還是讓我產生了害羞。
我熱情招呼一聲,翠如姐。“沙,你坐呢,姐給你吃個雞蛋。”說著她剝了雞蛋皮,還掐開蛋白。她用大人的身份對待我這個娃娃,有種居高臨下的地位。農村娃男人永遠成熟不過女人,女人們天生有種慈愛要在每時每刻關護身邊的人,這讓她們不得不有種多餘男人的認知在裏麵,才會表現的那麼成熟。
翠如姐摟摟頭發,看著我笑了一笑,我也跟著笑。她就用嬌嫩的手指摸摸我的額頭,像我對待我心目中可愛的那些娃娃一樣。我瞬間就酥了,然後又是滿地的羞澀,翠如姐明顯是在關愛一個孩子,翠如姐明顯是在給一個娃娃溫暖。嘿嘿,我想,我可是說過媳婦的人了,差點我大意就早已是一個兩個娃娃的父親了呢。難道是我長的幼稚了?還是我根本一直就還是個娃娃。不過,我挺喜歡翠如姐用她柔軟的手指輕輕在我的頭上劃過的感覺。我心裏倒是沒有正經過,我差點衝動了,差點對一個特別有魅力的女人想入非非了。可翠如姐就把我當個孩子打整呢,翠如姐有愛心,也就特別慈善的。我巴不得翠如姐把我的頭直接摟往她的懷裏,像抱小孩那樣抱在懷裏。可翠如姐應該是正規的不得了的人,她就是出於表親姐姐給一個可愛的娃娃一些關愛罷了。
這是我坐過最快的汽車,沒有之一,就算是一直到了我三十歲時也沒有坐過如此時光即逝的快車,哪怕後來有了高鐵,我坐過飛機。你肯定不信,你會想,哪有那麼快呢?當然,速度沒有,時光有。唉!我想多少次與翠如姐坐第一次中巴。汽車晃蕩晃蕩的,我的心就砰嗵砰嗵的。我想汽車有個座位簾子就好了。汽車輪子經常在崴坑裏顛抖,乘客左晃蕩不穩右晃蕩不穩。一個沒有趕上座位的肥女人擠在我的左側,我和翠如姐坐在車的右側,翠如姐坐裏頭,我讓她坐裏頭出於保護她的心裏意識。車子一晃蕩,我總會與翠如姐的腿子摩擦在一起,當時會給我帶來很多按耐不住的想法。好在我更喜歡窗外那些漂亮的綠色的自然風景才沒有太在意女性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