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個執傲的人,比如我總想給自己一個出路,這死想法鐵打不動。有時我又是動搖不定,總想異象天開。或者像我這樣注定要失敗的人有太多了呢。
現在,莊稼地裏沒有什麼忙活,我又偷懶了一個收獲的季節。
其實我喜歡收獲的季節,同時又對收獲的季節充滿恐懼。這種季節總是那片綠油油的的舒暢顏色就要很快消失,往往在這個時候總覺得就要麵對逐來衰退的事實變化,心情難免有種挫敗感,即便那些收獲有了也會盡快消失的。還好,總給心境一個來年的期待吧!
我喜歡散步於那些裸露圓石的河灘,也或者是隻有兩三寸長度的短草坪。不過,這些都不會在這個季節發生,畢竟河水翻過了堤岸,漫出挨邊好多田埂,於是莊稼人都罵啊罵啊的罵個不停,不長眼的老天,這雨季咋就這澇洪,來年指望在哪般球頭。唉!我就說,農民要根本解決的問題農民從來都不能自己解決,多半隨從應天,多半潮流前線著那些出過遠門的青年,畢竟他們切切實實的發生著新的好的進步的變化。綠草也沒有了,長過兩三尺的青草現在早已沒落於枯黃的季節。
隻有我似乎不怎麼擔心年月或是季節,畢竟我現在想想那時的我算是吃糧不管閑的遊人,把莊稼拋給家裏人就甩手流浪去了。
當我摸亍摸亍的猥瑣性再次入了昆明,頓時我潔白的白水襪子變得渾汙起來,不光光是襪子,還有我出門用洗潔精揉搓過的頭發越來越沒落了光澤,且自發著油膩一起,顯得枯脆暗淡。瞬間,感覺我整個人早已置身於這個繁華的世外了。
對於這個永遠我也摸不透的城市,我隻能不由自主的輕車熟路回走在六甲方向,難免就要經過奪走翠如姐生命的那個黑心廠子。其實,我毫無辦法,畢竟我太想在這個城市找到自己的落腳點,沒辦法,隻能這樣,隻有這裏我還熟悉。
我不會相信運氣,更不會相信自己就是那麼個倒黴的樣子。嘿嘿,恰恰說中了,我還就遇見了好人。她走過來問我說,小夥,你一定需要一份工作,而恰巧我們就正需要像你這樣正值意氣風發的小夥。球啊,我當時咋就不過問於她,你哪看出我有意氣風發的樣行?明明在整個臉部反映出我落魄枯悴的真實,我完全可以憑借毫無力氣想象出我當時的樣子。哈哈,所以,人與人的交流經常鬧著虛偽,尤其在就要有一個作用於一個的時候。眼前這娘們明顯看出我的窘迫,正需要一份工作一頓晚飯,她量定我不會有嫌棄苦累或是髒臭的職業,才會這樣的要好。
我隨女子穿過那條熟悉的黑水泥潭路,至少拐過六七個黑角又迂回一個田埂,才爬上幾十道坎石,再過了三排彩鋼瓦房,到了這四間石棉瓦房。當然,房間不會整潔或是明亮寬闊。所以,當我圶進屋子第一步時就退了兩個回頭顫了幾下。“進來呀,你娃還等個啥。”女子說。我似乎有些後來知道那種男人踏入妓院的徘徊羞澀糾結感。“包放這兒,等會兒吃飯叫你。”女子說著腳步錯過了第三間屋子。
這明顯不同於卡房那一百三十七根皮柴支起來的花油紙破洞房,我說的是它根本沒有那樣的舒適,至少缺少光亮,缺少鳥雀叫聲,缺少青木葉的純香,更別提享受夕陽的餘暉了。
裏頭除了一張木屑板子支在幾塊水泥磚頭上,別無其它,有就隻能剩下那些挨個擺放的油汙大黑桶子了。可笑的是,後來我看見女子買來的桶子都是白色的,估計這些原先也是白色,後來才黑了呢。你得估摸,人性本來要白才對啊,從一樣一樣的汙垢入侵以後,哪裏還有原來的顏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