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冰霧死氣沉沉的包裹著湯川凍僵的身體,魔龍的嘶吼聲在身後緊追不舍,隻要稍有停滯就會被席卷而來的狂風撕成碎片。湯川雙翼上的黑靈正被這刺骨的冰風慢慢消磨,原本鋒利無比的羽翼也逐漸被凍成了冰雕,身體是如此的沉重,眼前卻還是白茫茫的一片。
被追上就死定了!出口!出口究竟在哪!
“飛不動了嗎?”
血月姬的聲音悠悠的從背後傳來,還沒等湯川回過身,血月姬手裏的冰矛瞬間刺穿了湯川的背部,劇烈的疼痛感從腹部傳來,溫熱的血從空中灑向地麵。
湯川大喊著從昏睡中驚醒,渾身上下的陣痛感讓湯川倍感難受,在看到身邊一地的醫療器材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得救了。湯川回憶起從冰霧中逃離的畫麵,那個時候要不是及時驅散了那些冰霧,自己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那個……瘋女人……”湯川正準備重新躺回床上,身後卻傳來一陣略帶嘲諷的嬉笑聲,一名
戴著白色口罩,梳著黑色雙馬尾的少女正緩緩的從一地針管中站起身,她的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正欣喜若狂的朝著湯川走來。
湯川看到這名身穿沾血白大褂的病態少女,剛想起身就被她一把按住,湯川被少女按住的地方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根本使不上力氣。
少女微微笑著,對湯川說道,“湯川,難得能在我的手術室裏遇到你啊,你身上的麻醉藥效還沒過,可別亂動哦?”
“茶……茶子槿?你怎麼會在這裏?”
茶子槿貼著湯川的耳根,摘下了紗布口罩,她那紫色的雙唇似乎正急不可待的想品嚐湯川的肌膚。
“你終於醒了啊,湯川。”矢佑依舊是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出現在手術室內,“兩天前你渾身是傷的掛在我陽台門口,可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啊。”
“呐矢佑,我能先做手術嗎?可以的吧?我已經好久沒有給人做手術了”茶子槿揮舞著手裏的手術刀,抬起就要刺向湯川的胸口。
茶子槿的手術刀閃著慘白的寒光,停在了湯川心口上方一厘米處的位置,手術刀劇烈的抖動著,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擋著,茶子槿一邊用力一邊看向矢佑,矢佑那泛紅的雙瞳正注視著茶子槿。
“子槿,他可不是你的玩具。”
茶子槿聽後無奈的撇撇嘴,將手術刀收了回去。
“湯川,能詳細解釋一下嗎?”矢佑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問道,“交給你們的任務怎麼樣了?”
湯川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慢慢從床上坐起來,說,“我都用手機拍下來了,就在我包裏,自己看吧。”
茶子槿從一堆醫療器材裏翻出了湯川的手機,跑到矢佑身邊遞給了他。
“我這次可是差點就死在那個怪物手裏了,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矢佑在看完湯川拍下的照片後依舊是不動聲色的樣子,但他確實沒有料到,破壞神壇的人是前不久剛從血符石裏複生的血月姬。
矢佑把手機放回茶子槿手裏,顯然他也感到有些疑惑,但對於血月姬他們了解的還是太少。
“當初那兩個血月破除血符石的詛咒時你也在場吧?本來按照董事長的安排,那個叫做小巧的女人會作為容器把血符石徹底淨化,然後再由我們將其抹殺。但是事態的發展出乎了我們的預料,血符石中封印著一個極其強大的魔靈,在釋放詛咒的同時也將她一並解放了出來,後來的事你也知道,那個地方發生了極其強烈的爆炸,她也隨著那次事件銷聲匿跡了,我們也曾派人去追尋過她的蹤跡,可都是一無所獲。”
“那隻白貓也跟在他們身邊,要是讓那個女魔頭知道太多我們的事可不妙啊。”湯川重新躺回去說道,“萬一她殺過來,你擋得住嗎?”
矢佑推了推眼鏡,說,“我們並沒有去招惹過她,反而是她毀了我們的神壇,盜走了裏麵的靈氣,應該是我們找她算賬才對。”
湯川聽後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找她算賬?你們要找就找其他不怕死的,我可不想去送死。還有,你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女人了嗎?你的金銀兩兄弟就是因為殺了她才被幹掉的,而且是秒殺,就和捏死隻螞蟻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