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了,六尾的靈力就在這裏,齊悅在一間木門後麵站定,在齊悅開門的瞬間,一團霧氣撲麵而來,在這霧氣繚繞的浴室內,齊悅一眼就看到了正泡在浴桶裏的六尾。
還沒等六尾叫出聲來,齊悅便以光速將門重新關好,在一聲清脆的水瓢砸到門上的聲音後,齊悅才重新鎮定下來,問道,“你沒事吧……六尾?”
浴室內悄無聲息,六尾浸在木桶中,心想著這是第幾次被齊悅破門而入了,而且每次都是自己在浴室裏的時候,簡直有種想戳瞎齊悅雙眼一百遍的衝動。
六尾在浴桶裏抱著身子問道,“你……你來這裏幹嘛?”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齊悅隔著門對六尾道歉,“我都聽花魁大人說了,是我把你傷成這樣的,都怪我不夠努力,不夠格去掌握我身體裏的力量,才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六尾聽了齊悅的話後沒有作聲,她回想起了齊悅在暴走時說的那些話,還有那不屬於他的悲痛欲絕的眼神,六尾沒有責怪齊悅,她說道,“該道歉的……其實是我。”
“誒?”齊悅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以前的六尾是根本不會向自己道歉的吧。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吧,你沒事……就好。”六尾的聲音透過木門顯得有些微弱,不知道是她刻意放低了聲音,還是裏麵的水聲太吵。
“六尾……其實我有一件事很在意,我說出來可能會讓你覺得不可思議吧,在我小的時候我身邊有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她很久以前就因為生病死了,但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得了什麼病,又是在什麼時候去世的。”齊悅回憶著說道,“但我在鬼神卷裏遇到了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她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她能在鬼神卷裏操縱我之前用過的幻象,不論我怎麼阻止她都沒有用,而且她還說……”
就是她害死了我!小墨的這句話讓齊悅難以說出口,他靠著木門,接著說道,“她還說,讓我別相信這裏的所有人,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從她的樣子來看不像是我的幻想,她是真正存在於那裏的,就好像從未離開過我一般。”
六尾和齊悅同時沉默了許久,最終齊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六尾,你認識小墨嗎?”
六尾在聽到齊悅這個問題後陷入了沉思,她看著清澈的水麵,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一麵鏡子一樣。
“認識。”六尾開口說道,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回答齊悅‘認識’,但她看著水麵中的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說出口了。
“那她究竟是不是病死的!”齊悅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追問道。
六尾拚命的搖著頭,她不想再去回憶那段難以回首的往事,她下定決心對齊悅說道,“她還活著,至少在鬼神卷中,她還活著。”
“這是什麼意思?那她在現實生活中呢!”
“我不知道。”
“你不是認識她嗎!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裏對吧!告訴我好不好!”
“對不起……齊悅,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麼多……”
六尾的聲音像是快要哭了。
齊悅無力的握雙拳,他跪倒在門前,像是絕望了一般對六尾說道,“六尾……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在齊悅說完這句話後,他猛然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暴動的靈力正試著從身體裏衝出來,還未等齊悅捂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一口鮮血便從他嘴中湧出。
六尾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沉悶的倒地聲,她喊了齊悅幾聲,門外依舊靜悄悄的,她立刻裹上浴巾衝了出去,在推開門後六尾一眼就看到了正蜷縮在地上的齊悅,此時的齊悅在一灘淤血中痛苦的掙紮著,他捂著胸口不停的吐著血,身體上出現了許多黑色的斑點,那些斑點越來越多,像是要吞噬掉齊悅的身體。
六尾意識到齊悅的身體正在被一種不屬於他的靈力所侵蝕,但此時的六尾也才剛恢複不久,根本沒有那麼強大的靈力去阻止齊悅身體的惡化,眼看齊悅的身體就要全部變成黑色,這時六尾在地上的血跡中看到了那顆金色的生命之種。
情急之下六尾立刻將生命之種喂給了齊悅,她短時間內轉換成了魔神體,背起齊悅來到了浴室中,將齊悅放進了浴桶之中。
生命之種雖然能極大程度的強化使用者的各方麵能力,但在融合階段必須要借助外力為使用者護靈,且護靈者至少是三位魔神級以上的妖族,如果隻有一人,那她將承擔生命之種巨大的靈力負荷為使用者調靈,如果護靈者承受不住調靈時的靈力負荷,護靈者和使用者必將靈體爆裂而亡。
六尾看著被鮮血所染紅的水麵,毅然踏入了水中,她看著齊悅那慘白的臉,伸手擦去了他臉上的血跡。生命之種開始和齊悅的身體融合,齊悅的身體逐漸被一陣金光所包裹,六尾的額頭閃爍著那耀眼的紅色印記,她最後撫摸了一遍齊悅的臉,在她的記憶中,他一直都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
“齊悅,我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