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黃沙遮蔽了視線,摻雜著沙礫的狂風在四周哀嚎著,仿佛在這風沙之中飄蕩著的孤魂野鬼,其聲如泣如訴,如怨如嗔。在這疾風與黃沙的嘶嚎聲中,隱約透著一扇巨大的圓形黑門,就像是在空中撕開了一道虛無縹緲的裂縫,吞噬著周邊的一切。
虛崖與靈殿護衛一同站立在鬼門之下,就在不久前虛崖的靈戒開始有了反應,在靈戒的指引下虛崖一行來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湖邊,也就在眾人剛落腳以後不久,滾滾黃沙鋪天蓋地而來,隨著沙塵暴一同現身的便是這扇偌大的黑門,黑門出現時竟將附近的山嶽吞掉了一半,在膨脹到一定範圍後黑門便止住不前,靜靜的立在湖麵之上。
花魁立起了數道花牆阻擋著撲麵而來的風沙,問道,“這便是靈戒所尋之處?”
虛崖手裏的靈戒閃著晶瑩的綠光,靈戒本身就是禦風真靈的一部分,隻要靈戒感應到本體所在就會產生極強的共鳴。
虛崖望著眼前聳立著的黑門,雖然從外麵無法感應到黑門裏究竟是什麼,但此時的場景對所的領地,那是一個完全不屬於‘現實’的位麵萬鬼窟。傳說鬼族為上古妖族的一大分支,在與天神經曆漫長的鬥爭後被封印至這一虛無的位麵之中。當所有人都以為鬼族已經滅亡之時他們卻奇跡般的在虛空之中存活了下來,並在天神消失以後瘋狂襲擊人類和在外生存的妖族,飽受鬼族摧殘的人類最終選擇和昆侖池結盟,若不是此舉人類險些就被鬼族所滅。
“想當年我們穿過這扇門去到萬鬼窟已是千年之前的事了,如今鬼門重現,不知那裏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啊。”玄龜感歎道。
“管他裏麵還藏著什麼妖魔鬼怪,全都殺掉就行了,免得總擾人不得安寧”火鴉說道。
花魁來到虛崖身邊,問道,“虛崖,你可曾感應到這鬼門裏所蘊藏的能量?”
“鬼門乃一堵隔離與現世靈力的‘牆’,鬼門之中的萬物都伴有鬼氣,鬼氣是所有鬼族生存和戰鬥的根源。”虛崖凝視鬼門良久,說道,“可能和這扇鬼門的位置有關,這扇鬼門之中沒有一絲鬼氣,通往萬鬼窟的鬼門隻有一扇,這很有可能隻是其中一扇通往虛無之地的鬼門。”
玄龜聽後告誡道,“虛無之地自太初以來便已存在,那裏可不是我們能輕易出入的場所,稍有不慎就會永遠被困在虛無之地中啊。”
就在眾人斟酌之時,湖麵上的鬼門忽然扭動了一下,在那巨大的黑色泥潭之中竟浮現出一個蒙著白色薄紗的曼妙女子,她在鬼門與現實的交接處出現了一瞬間,但就在那一瞬間,花魁就明顯的感覺到了那個女人在盯著自己,那是一種滿帶著威脅和不屑的眼神,似乎在警告著眾人,踏入此處者,必將一去不複返。
在那名神秘女子消失以後,花魁一聲令下,說道,“虛崖,玄龜,火鴉,隨我一同前去,其餘昆侖池妖族在此待命。”
“花魁大人!”穀雨上前說道,“鬼門尚未查明來源,冒然前行十分不妥!”
“無妨。”花魁對穀雨說道,“若是三個時辰以後我們還未出來,你帶領所有監管者返回昆侖池。”
花魁的話不帶有一絲妥協的餘地,因為在剛才與那神秘女子對視的一瞬間,花魁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在花魁的記憶中,這種不知名的恐懼感已經有幾千年未體驗到了,這個世界上除了神以外竟還有如此強大的人物存在,若是讓她繼續存在,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在虛崖的帶領下,四位魔神一同朝著湖中央的鬼門走去,穀雨目睹著四人的身影一點一點遠去,最終在黑門腳下轉瞬即逝,連同湖麵最後一絲漣漪,全部都被鬼門所吞噬。
與此同時,秋葉市已被滾滾黃沙所淹沒,馬路上的車子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來,黃沙遮蔽了人們的視線,在外的人們紛紛往建築物裏靠攏,誰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沙塵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一家便利店裏麵,人們擠在一塊議論著外麵這番奇異的景象,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人群最前麵。他靠著便利店的玻璃門,仰望著被黃沙所覆蓋的高樓大廈,那些樓層在沙塵中變得極為模糊,他一點點往上看,在最上麵的沙層中,他隱約看到了一些細小的黑點正在空中蔓延。那些黑點急速生長著,很快就變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當所有人都看到這些黑點的時候,它們已經逐漸聚到了一起,變成了一道黑色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