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深處,一隱蔽洞穴之內,盤膝坐著一中年男子,在男子腹部,衣衫裂開,一道傷口,若隱若現。
茅瑞的喝吼聲遠遠傳來,隱隱傳入中年男子耳中。
中年男子睜開雙目,神識小心探出,發現搜查他的修凡調查組成員減少了不少,都集中到聲音發出之處。
中年男子捂著腹部艱難起身,對著茅瑞方向拱了拱手,鄭重說道:“這位茅道友,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都算救了薛某人一命,若薛某人能活著逃過此劫,必以尊主奉之。”
說完,薛某人取出布匹,裹住腹部,減少血液流出後,小心出了洞穴。
薛某人腹部中了某種術法,在一定時間內,傷口無法痊愈,血液流盡致死,要麼等到術法效果過去。
兩點活命方法,薛某人都沒有太大信心,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血液流出,多活一秒是一秒。
而在這之前,他還要逃出修凡調查組的追殺,那更是難上加難。
若非茅瑞出現,打亂了修凡調查組的陣腳,薛某人隻能呆在洞穴內等死,因此,才有了若是活命,認茅瑞為主的一番誓言。
修凡調查組眾人,見茅瑞悍不畏死衝殺而來,知道茅瑞乃是體修,被近身後,會非常麻煩。
在一老者手勢下,緩下速度,與茅瑞保持一定距離的同時,以茅瑞為中心,開始不斷靠攏,想對茅瑞形成包圍之勢。
修凡調查組中,唯有一人,沒有緩下速度。
手持一杆黑色長槍,迎麵與茅瑞發生了碰撞,巨大的反震力從血鐮與黑槍上傳遞而回,迫使兩人各自退後一大段距離。
持長槍之人,正是修凡調查組福源深厚,習得早已失傳的古代純體修之法的孔澄泓。
近戰方麵,未達銅骨境圓滿的茅瑞,完全不是對手,憑借諸多手段,也隻是能在孔澄泓手中脫身而已。
哪怕如今銅骨境達到圓滿,所化骸骨,已遍布青銅色,茅瑞也不敢說能百分百對付孔澄泓,這是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
“又是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給我滾開!”
此時茅瑞受怒火影響,正是脾氣最暴躁的時候,見到有人敢攔他,而且攔他之人還是孔澄泓這個,一切事端始作俑者,自然不會給好臉色看了,也不管是否能打過,揮舞著鐮刀就衝了上去。
孔澄泓麵對茅瑞的攻殺,怡然不懼,長槍抖動,槍尖在血鐮上或挑或點,總能在茅瑞發力的關鍵時刻,將血鐮方向帶偏,令茅瑞十分不好受。
脾氣暴躁隻是性格的一種表現,可不等於沒有腦子,在血鐮幾次被孔澄泓輕描淡寫地擋掉後,茅瑞心中就已經知道,哪怕肉體強度一樣,在近戰方麵,依舊比不過孔澄泓。
不管是肉搏還是械鬥,在經驗上,要比孔澄泓落後好幾個檔次。
“孔澄泓,你個假君子,表麵看上去一副正義凜然,內心卻是陰險狡詐,你就是一個小人,偽君子。”
既然在正麵對碰中打不過孔澄泓,那就在心理上將其擊敗,這是茅瑞短時間能想到,對付孔澄泓最好的方法。
麵對茅瑞的言語挑釁,孔澄泓不為所動,在與茅瑞的對抗中,逐漸占據上風。
見孔澄泓不為所動,茅瑞繼續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破壞了修真界與凡俗界,幾千年來維持的平衡,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為何要這麼做?”
孔澄泓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露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破綻。
茅瑞所化骸骨,那空洞的眼眶中,一縷紅芒閃過,上下顎再次開合:
“若不是你孔澄泓在程家城內對我出手,若不是你孔澄泓在白家府邸布下陣法,我又何苦引發凡人動/亂?”
孔澄泓眼中,現出迷茫之色,出手力道不由得降了許多。
“不要聽他胡言。”之前做出手勢,命令所有調查組修士減緩前行速度的老者,對著孔澄泓喊道。
孔澄泓眼中迷茫之色退去,再度恢複雄風,對茅瑞大打出手。
其他人已經在孔澄泓阻攔茅瑞的這段時間,對茅瑞形成了有效包圍。
因茅瑞身處半空緣故,四麵八方乃至上下都是修凡調查組修士,從遠處來看,宛如一顆巨大球體。
每一個調查組修士都與茅瑞保持一定距離,茅瑞向上,所有人集體向上;茅瑞向後,所有人集體向後。
使茅瑞不管如何動作,都無法輕易離開整個包圍圈。
而且,調查組修士與茅瑞之間的距離,也是非常微妙地,這個距離,低級低中階術法很難達到,唯有低級高階術法,才能從最中心處攻擊到包圍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