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空間裏忽然一聲破空像是鴻雁掠過秋水一樣輕微傳開,接著寒光一閃,長刀帶起一條紅影直直的向下方斬落,那是一條紅得像烈火一樣的身影。
少年大部神識本就深陷那石山之中,加之四周聲音鼎沸,這一刀輕如鴻毛般的破空聲自是沒有擦覺分毫,直到那刀鋒幾近頭頂,他才覺出那深寒如冰一樣的刀氣,憑著直接他知道發刀之人修為定非尋常,但此刻他神識仍舊不能自如運轉,又何談如何應對這淩空一刀,正在他額頭大汗淋漓之際,忽然一聲悶響在他頭頂炸開,直覺浩蕩的殺氣臨麵撲來,隻不過,這股殺氣已被人擊散。
“閣下何必如此卑鄙?”一聲脆音宛如幽穀清雨滴答溪石,說話的是一個蒙麵黑衣人,僅露兩眼,卻如兩灣清泉趟過青草地一樣,加之那和弦悅耳的音質,少年雖然兩眼漆黑,卻猜得出這人該是一位少女。
“哦,卑鄙?是嗎?這麼說你要多管閑事了?”石山的另一邊卻站立著一位落冠少年,膚色白皙,劍眉星目,嘴如刀削,雖說不上俊美,但也絕非尋常,一襲紅袍,一柄長刀,傲然而立。
在聲音剛一落定的刹那,紅袍青年忽然麵色一變,隨之長刀轟然劈出,刀芒凜冽,冰寒刺骨,卻是紅色,夾著鋪天蓋地的殺氣硬生生的在半空拉出一道三丈多長的刀氣,斬向石山跟前的少年。
那蒙麵女子眉目緊縮,忽然一聲笛音如白鶴長鳴呼嘯而起,一根一尺見長的橫笛裹著一團白光衝了過去。
那笛子通體潔白勝雪,乍一看,像是冰雪雕刻而成,但卻給人一種溫暖柔和的感覺。
她雖然速度很快,但似乎那紅袍青年速度更勝一籌,又加之先發製人,刀鋒早已先於橫笛劈到了少年的跟前,紅袍青年成竹在胸,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一刀的力量比之上一刀簡直有如雲泥之分,離得好遠甚至在那紅袍青年發刀的一瞬,少年已經感覺到了那股冰涼的殺氣,此人如此無恥卑鄙,不禁氣憤填膺,卻不知為何,他這一怒,便覺下腹之處有一團火流沿著奇經八脈飛速的向頭腦竄去,同時胸前一股暖流也隨之迎合,急劇的透入體內,他知道定是胸前的那枚藍色水滴起的作用,這一下少年神識頓時清爽開來,雙眼如撥雲見日明朗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側麵血紅色的刀芒僅有一尺之遙,這刀芒如此匪夷所思,竟夾帶有絲絲的血腥氣味,少年思如電光閃爍,於毫厘之間,雙腳如影幻形向後閃過。
血芒一刀斬空,直直的向著對麵飛來的白光撞去,“砰!”的一聲,刀光一刹崩碎,紅光點點,仿若無數的血滴灑落一樣,而那團白光也在一瞬之間流逝不見,橫笛清鳴一聲,飛回那黑衣少女的手中。
“看不出你這乞丐還有兩下子?好,看來我雨飄紅果然有眼光,值得被我一殺!”紅袍男子臉上笑如手中的那把長刀,深深發寒,盯了一眼有些狼狽的少年,隨即轉望向那黑衣少女,“如果我是姑娘的話,肯定不會為一個毫不相幹的臭乞丐而大動幹戈與人結怨。”
“本大爺即便是乞丐,恐怕你連乞丐都不如把,你知道你現在的摸樣像什麼嗎?”少年輕拭了從臉頰上滑落至下頜的汗水,向後退了幾步至那黑衣少女的身邊,頓覺一股蘭香如這騰騰煙霧一樣,縈繞鼻息,不禁讓向著她悠然一笑。
“像什麼?”黑衣少女不知是真沒聽懂少年的言外之意還是故意裝出的,兩條修眉微微的蹙著,盯著少年有些狡黠的臉。
“哎呀,這個偷襲嗎,其鼻祖當然要數那些整天爬在地上伸著腦袋探著鼻子四處聞嗅的東西啦,而且沒事見到好欺負的陌生人還要胡亂咆哮幾聲……”少年一手比劃,一嘴侃侃,說的津津有味,不想卻被那黑衣少女突然以一驚喜而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