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上官公子留步呀!秋月現在有客人,你還是等會……等會再來吧!”門外忽然傳出了一個聲音,是如花,而與這一陣急促的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一陣陣腳步聲。
“客人?本少爺不就是客人嗎?你……你個醜八怪……醜八怪給我住嘴……”接著又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應該是醉酒後才發出這樣斷斷續續的聲音。
“咣當!”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闖了進來,酒氣與門口的那株雪拂藍的香氣一樣濃烈,霎時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少年公子麵容清秀,但卻像泡在了酒缸裏一樣,消瘦的身子搖搖晃晃,真的就如臨風而擺的玉樹。
“哦!是上官公子呢。”小杏仁聽到了聲音,急忙從裏麵一路小跑了出來,伸手趕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白衣公子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蓬萊鹿鳴…蓬萊…鹿鳴,我要聽蓬萊鹿鳴……”白衣公子醉眼迷蒙,臉上笑容成堆,望著靜雅,“還有,還有那個誰…一顆痣…那個…不在嗎,你們一起給……”說著說著白衣公子隻是不住的張合著嘴巴,但卻發不出聲音。
“秋月……還有這位…這位客官,實在對不住,這人…這人我纏不過,也攔不住……”如花的聲音竟有些出奇的傷感,難道是為了剛剛被這白衣公子罵作醜八怪。
“上官公子這是在哪裏喝的這麼多?”秋月應該給這位上官公子有些許交情。
“這個,我也不知,好像是在東邊的紅塵閣那裏,因為跟人鬥酒……”如花的猜測一向是很有根據的,因為過了三月三之後的整個三月對於天塹城來說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時間,每年的這個時候位於城東有號稱天下第二酒家之稱的紅塵閣便會舉行一場鬥酒大會,凡有名有姓者皆可參加,在最後的勝利者中,會選出前三名,分別給以酒神,酒仙,酒聖的稱號,而且還會將閣裏陳釀最久的三壇紅塵老窖連同三位酒靈一同送給這三名獲勝者,所謂酒靈,便是滿十歲後守護在酒壇旁邊的少女,一直到她們長到該出嫁的年齡,而且姿色均是出類拔萃,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天塹城都是熱火朝天,尤其是紅塵閣,更是靠著那美酒佳人吸引著九州裏數不盡的青年俊才。
“哦…那你先忙去吧,這交給我了。”秋月嘴角微笑,如花望著那上官公子瞪了一下眼睛便搖擺著腰肢出了門。
“他是……”江水流的眼中現出一絲疑惑,“怎麼有些麵熟……”
“具體的他是誰我不是很清楚,隻不過自從去年的八月十五,每個月都會來這裏幾次。”秋月頓了片刻繼續道,“不過我也有過跟你一樣的感覺,既然姓上官,會不會跟少陽宗有關係。”
江水流的眼睛隻是盯著那少年,蹙了幾下眉頭,沒有言語。
“一顆痣?他也認識那個叫什麼南宮憶雪的?”江文剛剛隨著小杏仁從裏間出來,手裏還把玩著一朵藍色花朵。
“你?你怎麼這麼殘忍,花也是有生命的!”小杏仁看到江文手中的東西,不禁杏眼圓睜,使得江文倒有幾分意外的驚愕。
“杏兒,無妨,這雪拂蘭生來就是要有人欣賞的。”倒是秋月麵帶微笑,眸光卻在江文臉上多停留了片刻。“他是誰……竟膽敢……膽敢在這裏……搶我的底盤……”白衣的上官公子似乎費著全身的力氣支撐著眯縫著的眼皮,渙散的目光與他右手指著的方向一同落到江水流身上。
秋月無奈的搖了搖頭,“杏兒你同江公子一起把他扶到裏間休息會吧。”
小杏仁聽到後,剛要收回上官公子伸出的右手,便見旁邊忽然一道青光閃過,江水流一把抓住了那隻臂膀,袖口下露出白皙的手腕,手腕上麵赫然顯露出一個圖騰,火龍頭!
江水流眼神猛的一陣顫動,身形一閃,一把拉過一邊的江文,抓起右手來看,可是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過了片刻,他漸漸平靜了下來。
“火龍頭?他身上怎麼會有?難道是……”秋月的臉上霎時像是掀起一絲絲的波紋,吃驚的望著江水流,記不得是多少年前了,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奇怪圖騰時是在小姐的手腕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