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第三個人的麵容出現在我眼中的時候,我隻覺腦袋嗡的一聲如同被人擊了一記重錘般天旋地轉,踉蹌兩步差點摔倒在地。
這第三個人不是別人,他竟然是我的父親!
他穿著一身多從未見過的黑袍,眼神呆滯,臉色同樣青紫得可怕,對於我的呼喊沒有半點反應,如同一個木偶一般的從我眼前飄過,像是根本不認識我一般。
“爸爸!”我大喊一聲,伸手朝著他手一撈想將他拉住,但是,我卻發現自己那隻驟然伸出的手竟然直接穿透了父親的身體,好像此時的他是霧氣化成的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我心中驟然一寒,心想著難道這是我的幻覺?
但是,我管不了這麼多,朝著父親離去的背影追趕起來,隻是,此時的霧氣卻如同粘稠的漿糊一般,每邁開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力氣,才片刻功夫父親已然越走越遠,隻留下一個孤單而又僵硬的背影。
我呆立在原地,回想著剛才的一幕,父親他倒底怎麼了,他為什麼不理我,他為什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距離老家一千多公裏的地方,他前麵的兩個人是誰?
然而,就在這時我腦海中靈光一現,出現了一個身穿破破爛爛灰袍,臉色蒼老帶著淒苦笑容拿著一包糖的老人。
我撲棱一下坐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老人是我這一生之中僅見過一麵的爺爺!
爺爺不是去世了麼?他怎麼會和父親在一起?
我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想起了那走在最前麵的女人,難道。。。。
雖然不敢去想,不想去想,但是我卻瞬間明白過來,那個從未出現在我記憶之中的女人竟然是我已過世二十四年的母親!
此時的我像是被抽空了的空氣人偶一般癱倒在地,淚水無聲滂沱。
我終於明白,四印太歲命的我,這第三印,竟然是我的父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父親用他的生命為我換回了下一個十二年!
但是我不甘心,我心中還有奢望,我一個激靈站起身來,顫抖著撥通了父親的電話,聽著聽筒裏傳來的木訥而沉悶的“嘟嘟”聲,心早就懸到了半空,期盼著那邊會傳來一聲熟悉的“喂”。
然而,半分鍾過去了,沒有半點回音!
不知不覺間街上霧氣已然散了,我探頭四處張望起來,同時不住的回拔,想著無數個可能,安慰自己說或許父親的電話放在了一邊,或許父親睡著了,或許父親有事出去了。。。
但是,再多的安慰也壓製不住我心中那股越發強烈的不安。
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奔命的往著繁華一些的地方奔去。
我要回去,我要看看父親!
這是我當時唯一的願望!
隻不過,此時寂寥的街道上哪裏還有半個人影,連一個多餘的燈光都看不到。
但就在這時,我眼睛一亮,看到一輛車正遠遠駛來,我瘋了似的直朝著那輛車衝過去,二話不說張開雙手死死的攔在車子前麵。
“嘎吱”一聲刺耳的急刹車聲音傳來,那輛車驟然停在了我的麵前。
“找死啊?”司機氣急敗壞的怒罵聲傳來。
我沒理會他,打量一番後心中狂喜,竟然是輛的士,死死的扒住他的車門:“師傅,我要去南嶺村,HN的南嶺村,你帶我去,我給你錢!”
我二話不說掏出錢包和手機都扔給了司機,生怕他跑了,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一臉愕然的看著我,應該是把我當成了神經病,但我沒理會他,一把抓住他的方向盤道:“你不開我來開,快去吧,求你了,我要去見我父親!”
“不去,這後麵還有客人呢”,司機臉色古怪的看著我,指了指車子後座。
“你讓他下車吧,我賠他錢”,說話間我又一把取下手上手表遞給了司機。
“算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去趟南嶺,一起吧”,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
“什麼?”司機聽後大驚。
“把他的東西給他,車費算我的”,那個聲音再次傳來,“走吧!”
話音一落,一匝鈔票從後座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