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團紅紙剛一落入火中便發出一團碧幽幽的綠色火苗,在紅色火光的印襯之下顯得尤為顯眼不說,那道火苗如同被拿捏在頂級麵點師手中的麵紛一般,才片刻功夫就被無限拉長至一人多高,最後緩緩變寬,儼然形成一個人形。
隻見這個人形有眼有嘴,佝僂著身子,看上去根本就是剛才那老太太無疑了。
我大張著嘴,今天這次算是長了見識。
與此同時,這火苗所化老太太身形緩緩彎下腰來,恭恭敬敬的朝易雲鞠了個躬,麵色顯得安祥而寧靜,最後如同煙霧一般慢慢淡化,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易雲臉色淡然的站在旁邊,看上去無喜無悲,一派高人作風。
做完這一切,易雲低頭打量了栽倒在地上的老頭一眼,隨後笑眯眯的對我說道:“看到了沒,這就是你四印太歲命所帶來的優勢。”
我聽了一愣,完全沒感覺出自己這四印太歲命有何奇特之處,當然,除了克父母克爺爺之外。
於是我無奈搖了搖頭,如果這就是他所說的優勢的話,那我寧願沒有這個四印太歲命,安安心心做個平凡人多好。
隻不過,易雲完全不這麼想,他勾起我的肩膀,顯得很是輕鬆,還帶著一絲笑意調侃我:“你別小看這四印太歲命,好多人想要還想不來呢。”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然:“有什麼好,父母親人都沒了,就算再厲害又能怎麼樣?”
“這你可就想茬嘍”,易雲看似心情甚好,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要知道,對於一般人來講,死亡意味著結束,但是,對於我們來講,死亡隻是個必經的過程,從某個方麵來說,死亡也算是一個新的開始。”
“新的開始?”
我聽了心頭一動,想著剛才老太太那神秘的一幕,心想著難道人死了真可以還繼續以某種狀態在這個世上存活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可以再次見到我的父親,甚至是爺爺和母親?
一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內心之中暗自有些期盼起來。
可惜的是,易雲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略帶一絲警告意味的看著我:“本來我還想收你為徒來著,但是現在你即然成為了走陰差,那我隻能算是你的前輩了,以後的事還得你自己去走,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有了什麼逾越的舉動,到時候可別怪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我心中一驚,於是問他:“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麼規矩不成?”
“那當然了”,易雲撇了撇嘴,“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像我們走陰差雖然可以做到許多常人無法做到的事,但是也有自己的準則。”
說到這裏,易雲臉色一正:“第一,非必要不得請至親魂魄,第二,不得利用特權擾亂陰陽,第三,不得暴露自己走陰差的身份。”
前兩條我還可以理解,但是,這第三條我卻有些疑惑了,於是問他:“既然咱們做的是這個事,那怎麼才能不暴露自己身份呢?”
易雲哈哈一笑,沉默不語了半天之後才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木牌,木質微涼,顏色發暗,上麵以陰雕手法刻著一個“差”字,凹槽裏麵以朱紅顏料填滿了色,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把這拿著,其他事情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易雲隨手將木牌遞到我手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說:“從現在開始,你就完完全全是一個獨立存在的走陰差了,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我聽後咯噔一下,心想著怎麼這麼草率,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但是我一看易雲神色,他明顯沒有了再多說什麼的意圖,獨自一人走在前頭。
“對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無事不要聯係我”,易雲遞給我一張紙條,隨後健步如飛,將我獨身一人撂在了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