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點了點頭,像是確認我的狀態一般又看了我一眼,隨手才再次動手。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王老板此時情況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全身浮腫已幾乎全部褪去,身下一大攤黃水,像是河裏撈上來的浮屍一樣,胸口起伏已是肉眼可見。
不過,我有些奇怪的是,這王老板雖然全身浮腫盡去,但那顏色卻是古怪得要命,全身紅中透著黑,有點像沾著墨汁的臘腸,而之前一個個的腫包也都耷拉下去,好似無數個幹癟的口袋貼在皮膚上麵。
雖然此時的他依然惡心,但不得不說,比起開始的時候要好看了不少啊。
我長長歎了口氣,終於將心放下了大半。
然而就在此時,隻聽到司徒行傳來一聲大喝:“咄!”
這個音節非常古怪,無論是在佛教還是在道門之中都有用到,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直認為這通常作為裝逼之用,但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音節還是有其特別之處的。
至少,在聽到這個音節之後我是精神一振,清爽了不少。
但是,司徒行就不同了。
隻見他這一喝之下,身體竟然迎風見漲,像是被不停吹大的氣球,片刻功夫身形就大了一圈有餘,其中,尤為顯眼的是他的右手,竟然隱約之間透射出一股詭異的紅色,似血、又似野獸之瞳。
我看得驚駭不已,心想這事肯定是要完成了,他這是在變身啊!
然而,我這一聲叫好還沒喊出,他就如同床上小旋風一般,雄風剛振就又再次萎蔫下去,重新恢複之前大小。
我暗道一聲沒勁,正覺無聊之時卻猛然瞥見此時的他竟然身體之中湧出道道黑氣,顯得凶煞莫名,我不由得一驚,這是鬼氣,也或許此時的司徒行才是真正的鬼體之所在。
隻不過,我實在沒有這個力氣再起身去看他麵相了,隻能揶揄的想此時的他會不會是青麵獠牙,又或是那瀟灑倜儻的氣質同樣也不複存在了呢?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時他竟然毫不遲疑,右手猛的一握,發出一陣劈啪暴響,一股凶戾之氣透體而出,瞬間漫溢整個房間,我猝不及防之下被這股氣勢撲了個正著,嚇得心尖兒撲通撲通一陣狂跳,我這才明天,之前隻是前奏,現在才是正文。
厲害,真是厲害!
我頓時來了興致,鼓起精神坐直身體細細看了起來。
此時他緩緩伸出右手,像打太極似的淩空在王老板身上遊走,好像是在感知什麼,幾秒鍾之後,他猛的一停,隨手右手手腕快速抖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伸出,直掏向王老板心窩。
擦,黑虎掏心啊!
這下去還了得,我頓時大驚,心想要真將這王老板弄死了那就不好玩了,到時候這黑鍋得我來頂呢。
我當時就急了,立馬撐著站了起來,顧不得這股天旋地轉的感覺踉蹌著走到床邊一看,此時司陡行那右手已然伸進王老板胸腔之中,並且緩緩向往麵拽,好像他手中拿捏著什麼一樣。
我緊張到了極點,心想這該不是拿著他那顆心髒吧!
但是,等到我看清他手中的東西之後,驚駭得差點喊出聲來,他手裏拿的哪裏是什麼心髒啊,分明就是一條全身透著股邪勁的黑蛇,而且正在他掌心不住的掙紮,好似隨時就要況韁一樣。
我心中一陣惡寒,同時也放下心來,想著司徒行這古怪模樣,於是悄然向他臉上看去。
隻是,才看了一眼,我頓時後悔不已,再也壓製不住心中驚駭,立馬叫出聲來:“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