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此時陳友麵色死灰,兩眼無神,像是沒發現我們這邊的動靜似的,依然不疾不徐的往車裏爬。
“我去你奶奶的”,我二話不說照著這男人臉上就是一拳,同時死死的拽著陳友衣襟不放。
但就在這時,我眼睛一瞟,看到空蕩的麵包車後廂裏竟然還躺著一個人,這個禿著個頭,光著膀子,虎背熊腰的,竟然是之前在王建國那餐館裏吃“二品元氣湯”時遇到的“血手人屠”馬大師。
這人雖然隻見過一次麵,但是我對他印象頗好,現在怎麼會躺在這麵包車裏呢?而且,此時的他躺在車裏一動不動,根本不像是睡著了,反而更像是昏迷了一般。
而就在此時,一絲鮮紅紮疼了我的眼,隻見馬大師身下竟然滲出了一絲殷的血跡,我不由得一個激靈,剛要進去拉他的時候就聽到耳旁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不許動,再動勞資將開你的瓢。”
我本能的一頓,感覺腦袋被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住了。
我擦,是槍啊!
我頓時大驚失色,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又槍頂著腦袋,這種感覺,真是太他娘的酸爽了!
“現在我問,你答”,不用說,頂著我腦袋的人肯定是剛才被我揍了一拳的那家夥,隻不過現在他手上有槍,我根本沒辦法抵抗,隻好機械的點了點頭,生怕他手上那玩意兒一個不好走了火,到時候隻怕我得到地府裏做走陽了。
“你是誰?”這家夥問道,同時將槍口再次往前一送,頂得我腦瓜子生疼。
我眉頭一跳,直接將他十八輩祖宗問候了個遍,同時心裏開始思量著這問題怎麼回答。
“快說”,我腦門又是一疼,好像起了包了。
“我是陳醫生的病人”,我瞟了眼旁邊的陳友,靈機一動回道。
“病人?”這小子似乎也知道陳友醫生的身份,顯得有些狐疑。
“是啊,陳醫生治好了我的病,所以我就認識他了”,我胡咧咧道。
“放屁”,這小子遲疑了片刻之後罵道,“你他娘的是他的病人你打我做什麼?”
他話音未落,我隻覺腦瓜子一陣劇痛,兩眼金星直冒,原來是這小子用槍托給我來了這麼一下。
我感覺頭骨都裂開了似的,鑽心的疼,悶哼一聲一把栽倒在地,而我這剛一倒地,一隻穿著涼鞋的臭腳便又踩在了我的身上。
“再不說實話勞資崩了你”,這小子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打算,又接著問。
以前讀書的時候我一直在“人多力量大”和“槍杆下麵出政/權”兩句話之間徘徊,一直沒弄懂到底是槍厲害還是人厲害。
直到現在我明白了,槍比人厲害!
我後悔不已,早知道一上去就把這小子直接撂倒就行了,多省事,哪至於弄得像現在這麼狼狽啊!
不過,這時我眼鏡一撇,看到了手鏈,於是微微一笑,淡淡叫一聲:“紅姐,救命啊!”
“哈哈,你小子叫誰都沒用。。。”
這家夥話還沒說完聲音便嘎然而止,隨後我便覺得身體一輕,坐起來揉了揉腦袋,用手一摸,黏糊糊的竟然全是血。
他奶奶的,這小子下手真狠,居然讓哥掛了彩了,我咧了咧嘴罵罵咧咧站起身來。
隻見這小子已被紅姐掐住了脖子,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之中,臉上一片驚慌,但由於被紅姐捏著脖子,嘴巴張了張卻隻能發出陣陣嘶嘶的吐氣聲。
我一把從他手裏搶過槍來,拿在手裏看了一眼,隨後指著他道:“現在我問,你答,知道麼?”
這小子連忙點了點頭,隨手被紅姐重重的放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個滾之後調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