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手術刀這東西,其實我有一種自從童年起就有的本能畏懼,記得那個時候我才八歲多點,身上長了個酒杯大小的膿胞,我的父親帶我去村醫務室,當時村裏的醫生就是用一把和這差不多的手術刀,一刀一刀的將我的患處割開,那冰涼的觸感,那切膚的劇痛讓我從那以後對這些極為鋒利的東西都有了一種本能的抵觸和畏懼。
不過,現在不同,現在這把手術刀不是用來割開我身上的膿胞的,而是輕輕抵在了我的頸間,那股涼意直透皮膚,迅速滲入到我的腦海深處,讓我感覺到一股發自靈魂的寒意。
我怕,我非常的怕。
隻要這刀口再往前送上幾個毫米,我完全相信我的頸大動脈會迅還切開,體內的血液會連同的我心跳一樣極為有節奏的噴出來。
我根本不敢動上一絲,哪怕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我非常清楚,眼前的李鋒絕對不是他本人,他一定是被某種不知道的東西給控製住了,光是他臉上那陣笑意就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發出的。
我強自冷靜下來,輕聲問他:“你是誰?”
“滾出這裏,不要再回來”,僵硬幹枯的聲音如同金屬磨擦玻璃一般難聽。
不過,我卻是心頭一鬆,從他這話中可以猜出,這個不知名的存在並沒有想要立刻殺掉我。
“我是被他強行帶來的,我也不想”,我這不是服軟,我隻是迂回,我想著先穩住他再說。
“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但是,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裏,否則。。”,說到這裏,“李鋒”嘴裏發出陣陣怪笑,讓我不由得再次為之一顫。
我極為小心的點了點頭,將雙手舉了起來,生怕一個不好讓那手術刀給擦著了。
但是,就在這時,一股陰風猛然刮過,我定睛一看,是司徒行,隻見他臉帶淡淡笑意出現在麵前,負手而立,讓我不由得為之一陣心安。
“怎麼是你?”“李鋒”驚叫一聲,像是見了鬼似的。
“是我”,司徒行淡淡一笑,神情自若的說著,同時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鋒”一眼:“你還活著?”
“你都沒死,我為什麼不能活著?”“李鋒”怪異一笑,但臉上表情卻明顯有些忌憚,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拘禁生魂,你又越界了”,司徒行自從出現之後就一直立在原地沒動,高手風範顯露無遺。
“要你管,你這個敗類”,“李鋒”張狂一笑,接著道:“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去?”
我在一旁越聽越糊塗,但是,有一點我算是明白了,那就是眼前的司徒行和控製李鋒的那人絕對是認識並且應該還很熟悉的,隻不過,兩人在這種情形下相見並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話著實讓人感覺怪異,隻不過,從眼前情況看,我這條小命應該是能保住了。
但是,當“李鋒”說出司徒是個個敗類的時候,司徒行臉上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微微抖了抖,好像這個刺耳的字眼紮痛了他一般,而與此同時,司徒行的語氣也變得森冷起來:“給你三秒鍾時間,立馬從這裏消失,我不介意再滅你一次。”
“哈哈,你也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垃圾而已,還敢說這種大話”,“李鋒”張狂一笑,又接著道:“不過,我現在有重要事要做,可沒功夫跟你在這閑扯。”
話音一落,隻見李鋒兩眼一翻,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
切,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家夥分明就是忌憚司徒行,還光說些漂亮話,真是無恥之中的極品啊。
不過,等到那不知名的存在走了之後,我也算是終於鬆了口氣,探了探李鋒鼻息,小命是沒什麼問題,但是,這一場大病是免不了了。
“你帶他去醫院”,司徒行打量了我一眼,雖然臉色依然平靜,但我卻總覺得哪裏不對,於是點了點頭問他:“那你呢?”
“我回去睡覺”,司徒行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身形迅還消失,應該是重新回到那扳指之中了。
李鋒身上的傷並沒有太大問題,甚至都不需要縫合,綁點紗布上點藥水就算完事了,但是,這小子卻是全身不住虛汗直冒,臉色蒼白的要命,像隨時要死似的,我叮囑他讓他回去好好休息,不過,他被那神秘的存在上身的事我卻沒有說,怕嚇著他。
這事,我算是完完全全打醬油了,但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好像是聽到了一些關於司徒行的東西,看來,這家夥之前的經曆有些不尋常啊。
獨自回到店裏之後,我也覺得滿身疲憊,一進門就直奔我那小隔間而去,哪知才剛一推開門便有一黑糊糊的東西從我那隔間之中嗖的下竄出,嚇了我一大跳,定睛一看竟然是隻黑貓。
我沒好氣的罵了幾句,心想著就算我這裏是狗窩也輪不到你這貓來撒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