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說起我身上帶著的三個鬼魂,其中紅姐可算是我最為有力而且貼心的助手,司徒行這家夥偶爾會掉下鏈子,至於那紅衣小鬼,想到她那裏我倒有些頭痛起來了,記得當初還是因為胡雲海的事才將她給逮住的呢,記得當時薩滿祭祀說過這小鬼是有主的,隻是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過去,都沒個人過來找我麻煩,讓我有些意外的同時也不免有些疑惑,難道這麼可愛一個小鬼說不要就不要了?
“怎麼了?”張勇看我沒出聲,不由好奇的問我。
我這才回過神來,嘿嘿一笑隨便扯了個蛋糊弄過去了,但是心裏卻是起了念頭,什麼時候把這小鬼的事給辦了,雖然超度無望,但總這麼關在手鏈之中也太不人道了些。
就在我正思量之間,門傳來一陣叮鈴鈴的鈴鐺聲,在這條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我聽了不由得有些好奇,心想著這都不早了,是誰在弄這玩意呢?
我一麵想,一麵向門口走了過去,卻看到一個中年婦女穿著一件大紅襖,手裏拿著匝紙,另一隻手拎著個銅鈴鐺,一麵走一麵隔上一段距離就將手中紙貼在兩邊的牆上,等我出門探出腦袋的時候這女人剛好路過,順勢在我店門口貼上了一張。
我眉頭微皺,心想著我一個大活人在這裏你居然還明目張膽的貼小廣告?
於是等女人剛一走開我便湊了過去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驚,隻見這紙片上印著一個年輕女孩的照片,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劉飛一夜之歡後來死掉了的女孩。
而與此同時,張勇也湊了過來,立馬低聲驚呼:“招魂?”
“招魂?”聽到張勇這一聲驚呼我更是大吃一驚,這女孩兒的魂不是被勾走了麼,怎麼這女人還用這種方式招魂?
於是我想也沒想就叫住了剛走出不遠的婦女。
在聽到我的叫聲之後,這婦女身形一頓,隨後悄無聲息的轉身走了回來,呆呆的看著我,顯得失魂落魄的,臉色蒼白而且憔悴,頭發淩亂的隨著夜風輕顫,眼眶紅腫,無聲的看著我。
看她這樣我沒來由的心中一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女人應該是那女孩的親人了,因為,隻有非常親的人才會呈現出這種常規言語根本無法表達的悲痛。
“阿姨您好”,我強打起精神跟她打了個招呼。
“你認識我芸兒麼?她不見了,我找不著”,女人夢囈似的說道,話還沒說完兩顆豆大淚珠就順著憔悴的臉頰滾落下來。
女人這麼一說,我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隻發明知故問的道:“阿姨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我在找我女兒,她看到了一定會回來的”,說完之後,女人又輕輕搖了搖手中鈴鐺,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我聽後一陣心酸,有種直接告訴她她女兒回不來了的衝動,但是,一看她那憔悴而悲痛的麵容話剛到嘴邊就生生吞了回去,張了張嘴,無力的笑了笑,轉身倒了杯熱水讓她在我店裏歇會。
女人如同木偶一般神情恍惚的被我請到店裏,呆呆的坐了下來,手裏捧著那杯熱水,兩眼無神的盯著地麵。
這時張勇卻發話了,隻見他搓了搓手問女人道:“阿姨,請問你這找人的法子是誰教的?”
女人呆呆的抬起頭來,看著張勇道:“我女兒和你差不多大,你們是朋友嗎?”
我看她回得牛頭不對馬嘴,心想著再這麼下去這女人隻怕要瘋掉,而且,她女兒回不來了也是不爭的事實,雖然我不能完全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痛,但是,她總不能一輩子活在這事的陰影中吧。
於是我看了張勇一眼,對他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將他拉到一邊問他:“有沒有什麼法子讓她清醒一些,再這麼下去她就垮了。”
張勇點了點頭,而與此同時,我想起了李鋒,這女人是死者家屬,他們有義務好好照顧她。
於是趁著張勇在一旁調製符水的時候我再次對這女人道:“阿姨您好,您女兒的事我非常抱歉,要不我現在把負責您女兒案子的警察叫過來?”
聽到我這番話,這女人眼神猛的一亮,觸電似的一把站了起來,死死抓著我的雙手道:“好,快點,謝謝你。”
我輕歎一聲,給李鋒打了個電話,李鋒聽後毫不遲疑的趕了過來,前後最多不超過二十分鍾。
不過,與他一道同行的還有一個同樣英姿颯爽的女警,身材高挑,英氣勃發,剛一進店就皺了皺眉頭,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那女人身上。
“沐哥,這是我們警隊的心理專家劉娜”,李鋒很簡單的介紹了下,然後轉身看著那女人道:“阿姨您好,我叫李鋒,是負責王文芳案子的刑警,請問您是她哪位?”
但是就在這時,這女人突然站起身來,目光怪異的盯著李鋒看了半天,隨後猛然跪了下來,淚水瞬間滂沱,一把抱著李鋒的雙腿哭了起來道:“李警官,求求你找回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