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現在你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吧?”監牢之中,金瞑第一次提審了鮮於,將那張告示冷冷的丟在鮮於的麵前,鮮於的麵色猛然變得蒼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金狼王,你要殺要剮便是,不必多說!”鮮於冷哼一聲,倔強的轉眸,但是不斷起伏的胸口卻表明了他的不甘。

王子亦竟然趁他進攻金狼之時謀權篡位,真是卑鄙之極!

“朕不是金狼王,朕是金狼王朝的皇帝,鮮於,對於玉澈的死,朕真的很抱歉!”金瞑緩緩的站起身來,第一次正視玉澈的死亡。

“抱歉?一句抱歉就可以了?”鮮於一怔,對於男子態度的變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很快不悅的嘶喊道。

“所以,朕會做出補償!朕會助你奪回皇位,但是條件就是你撤出金狼,世代與金狼王朝交好?你可答應?”

鮮於一怔,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好康的事情。“你,說的是真的?”

“對,這件事情是因為朕而起,自然由朕解決,這是朕為你做出的最大讓步!”金瞑幽歎一聲道。

鮮於猛然冷笑:“金狼王,你休想再打什麼鬼主意,要我信你,談何容易!”說罷,他重重的回過頭去,再也不理會他。

金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明白往日裏自己作惡多端,如今又如何取得別人的信任,於是抬眸道:“你說朕是金狼王,是因為朕在圓月之夜變身為狼,如果朕讓你親眼見到朕並不能變身,你可信朕?”

鮮於一怔,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此番話來,一時竟然無法作答。

“怎麼?還是不信嗎?”金瞑凝眸看他,最後鮮於重重的點點頭,良久之後,他出聲,“現在鮮奴國已亂,你大可乘勝追擊,將鮮奴軍趕出金狼王朝,你為什麼要舍近求遠?”

金瞑淺笑,“鮮於,這是朕欠你的,朕不能還你一個玉澈,可是可以還你一個江山!”

聽聞此話,鮮於久久不能平靜。

金瞑走後,金暉從暗影之中走出,望著男子那挺拔俊逸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深沉睿智的他現在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金狼王!

他應該相信他嗎?

大牢外,莫桑上前低語道:“主上,方才暉王爺也在大牢之中!”

金瞑淡笑一聲,“朕知道,朕說那些話,一來是求的鮮於的和解,而來就是消除他的猜疑,暉,朕虧欠他太多!”

“可是主上,王爺連日來總是鬼鬼祟祟的,屬下怕他對主上不利!”莫桑擔憂的開口。

這些日子以來,金暉總是在傍晚時分進入大牢,與鮮於細談,具體商談什麼卻沒人知道。

“現在的他就像曾經的朕一樣,已經徘徊在懸崖的邊緣,朕,不會讓他走朕的老路!”金瞑淡笑,將雙手交握在身後,眯了眼望了天邊淒美的夕陽,“莫桑,朕想,曾經的莫殤希望看到的也是這樣的一個皇上吧!隻是,朕醒的太晚啦!”

天邊,深冬的夕陽似火般的淒豔,暗淡的紫同迷幻的赤遍灑在這白茫茫的山林間,五彩變幻的顏色美麗而惑人。

在有生之年,他會盡力的去補償,補償他欠下的一切!

過年了,雖然邊陲大雪紛飛,天寒地凍,但是因為是柳芽在古代過的第一個新年,柳芽還是雀躍的不行,一大早出去,跟莫桑討了鞭炮,自己又不敢放,隻能纏著金瞑去放鞭炮。金瞑有些為難的癟癟嘴,有誰見過一身莽皇衣袍的皇上放鞭炮的?但是執拗不過柳芽,隻得隨手丟了一個二起腳,意思了意思。

意猶未盡,柳芽不悅的癟癟嘴,但是見他為難的模樣也知道進退,隻能悻悻的向回走。

“芽芽!”金瞑忽的喊住她,翻身上馬,驅馬到她的跟前,將她掠上馬背。溫潤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腰部。

“做什麼?”微昂了腦袋,柳芽望進那雙宛如十月的湖水一般波瀾不驚的雙眸。

“朕帶你去看風景!”他突然低低一笑,笑彎了雙眸,攬緊了柳芽,雙腳一夾馬肚,那匹叫做飛光的馬兒汗血寶馬就疾馳起來,風一般的快。

“啊!”鮮少騎馬,到古代來最多的是坐馬車,再加上馬速極快,柳芽驚喊了一聲,緊緊的向後倚著了男子的身子。

金瞑滿意的彎彎唇角,雙眸微露出一抹愉悅,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馬兒跑的更歡。

山巔之上,白雪皚皚,天藍的仿佛似大海一般,雲柔的似棉絮一般,紫色衣袍的男子鬱鬱寡歡的站在山巔之上,一雙幽眸隨著山下疾馳的人兒,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