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容啟迪低估了金瞑,就算是金瞑身上沒有了狼性,他還是大名鼎鼎的金狼帝王!
“是大郝國的郝燁太子與青妃通奸,被月眉發現了,娘娘就為了掩人耳目殺死了郝燁,卻沒有想到月眉嚇得大喊大叫,娘娘見事情敗露,情急之下就投了後麵的菱形湖自盡了!”慕容啟迪微抬了身子,重新描述了一遍。
“很好,很好!”男子冷笑,眉眼之間猛然變得冷厲:“慕容大人,朕不在皇宮的這段時間,真的是有勞大人了!”他起身,緩緩的靠近慕容啟迪,他的迫近讓慕容啟迪驀然不安起來。
“皇上在外為國征戰,老臣不才,隻能在這皇宮之中苟且偷生,皇上如此說,是大大的折煞老臣了!”
“好,很好,慕容啟迪,你自稱老臣,你可知道,有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男子眸光一暗,幽聲道。
慕容一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隻是僵直的跪在地上。
“來人,給朕將這個老匹夫拖出去斬了!”男子冷哼一聲,冷冷的指向慕容。
滿朝文武皆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侍衛上前架起了慕容啟迪。
“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臣要一個理由!”慕容啟迪仗著自己在朝中局勢漸穩,神色倒也並不慌張。
“理由就是朕看你不順眼!”男子冷厲出聲,芊指狠狠的點在慕容啟迪的額頭。
“皇上,臣不服,不服!”慕容啟迪一怔,大聲喊道。
“不服又怎樣,今天朕就是要砍了你腦袋!”他轉眸一望那些試圖要為慕容求情的大臣,幽眸一眯,恨聲道:“想死的就為他求情!”
此言一出,眾人皆都屏氣斂聲,再也不敢開口說半句。
金瞑的眸光最後落在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金暉身上。
金暉冷冷的轉過臉去,麵容雖然平靜,可是微微抽搐的嘴角卻仿佛隱忍了什麼。
就算皇上不殺慕容啟迪,他也會想辦法將他殺掉!青青會通奸?而且對方還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郝燁?簡直是天方夜譚!
朝堂之上的平靜讓慕容嚇破了膽,最後,他將眸光望向了一直沉默的皇甫南然的身上,他冷冷的斂著眉,略顯佝僂的身子籠罩在一片祥和的陽光裏,仿佛世間發生的一切都不管他事一般。
這個老匹夫!慕容啟迪在心中恨恨的罵了皇甫南然,說好了大家聯盟,如今他有難,這個老匹夫竟然置之不理!
“皇上,饒命啊,皇上!”終於,慕容膽戰心驚的跪在了地上,此時此刻,他才驚覺大勢已去。
“饒命?對付朕的孩子,妃子之時,你怎麼不想著手下留情!”男子冷哼一聲,抽過侍衛的佩劍,一劍貫穿了男子的身體。
慕容剛想要辯駁,胸前的冰涼讓他驚呆的望著男子陰狠寡絕的雙眸。他怎麼忘記了,皇上是金狼王,是冷血陰狠的金狼王,他要殺一個人,要恨一個人,何須要查明,何須要理由!
身子緩緩的倒在金鑾大殿上,意識尚存的他聽著身體中的鮮血汩汩流出身體的聲音。這是他日思夜想精心準備的局啊,所有的理由都沒有用上,男人甚至都不需要他的理由,男人隻要他死!
在世界陷入黑暗的瞬間,他望見了皇甫南然笑的陰險的臉。
慕容啟迪啊,我的女兒做不成皇後,我會讓你的女兒坐上皇後的位子嗎?他的耳邊似乎響起了男子的聲音。他終究是錯了!
深夜的皇宮,沒有一絲春的氣息,繁華又冰冷,平和又頹敗。枯坐在燈下的男子緩緩的眯著眼,聽莫桑將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屍體在什麼地方?”男子聽完,陰冷抬眸。
“在泰陵的山坡上。慕容大人說怕影響主上您的禦駕親征,不讓屬下將消息透露給您,但是莫桑堅持認為青妃娘娘並沒有死,因為收斂那女子之時屬下偷偷的瞧了,女子的臉雖然被水底的亂石劃得沒有了模樣,但是肚子扁平,並不像娘娘八個月大肚子的模樣!”
男子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冷著臉,徑直朝宮外走去。
泰陵是皇家園陵,在皇宮以北一百裏處,泰陵旁邊的山坡,則是一片無人看守的廢棄院子,看來慕容啟迪到底是顧及金瞑的,沒有將事情做絕,起碼讓柳芽有個安息的地方。
深更半夜,黃土翻飛,燭光搖曳,地低下現出一具黑漆漆的棺木。
“啟稟皇上,棺木已經找到!”侍衛恭敬的上前稟報。金瞑站起身來,緊握成雙拳的手早已經冷汗殷殷,他抬眸望望那刺目的棺木,大手一揮,砰的一聲,棺蓋翻在了黃土之上,棺木之中現出一具被湖水泡的發白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