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男子連說了三句好,然後賞了兩人各紋銀千兩,布帛千匹,然後讓其退下了。
朝暉殿,忽明忽暗的燭光映照著男子落寞的身影,他站在窗前,望著那些撲火的飛蛾一隻隻的仰躺在桌上,生命化為虛無。
他對女子的愛戀,就宛如這隻撲火的飛蛾,明明知道永遠回不了頭,卻還是勇敢的撲了上去。隻是現在,那火已經熄滅,他這隻飛蛾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皇上,皇甫大人求見!”戎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臆想,他轉眸,疲憊的揮揮手:“不見!”
“可是皇甫大人說有異常重要的事情非要見到王爺不可!”
金暉頓頓,“讓他進來吧!”
“是!”戎天出去,一會便帶著皇甫南然進了寢殿。
“參見王爺!”皇甫南然雙膝跪地,行跪拜禮。金暉一怔,立即將他攙扶起來。因為皇甫南然是三朝元老,平日裏又是同朝為官,見麵也隻是互相抱拳打招呼而已,金暉萬萬沒有想到他今天竟然會行跪拜大禮。
“皇甫大人,你這是要折煞本王嗎?”金暉扶著皇甫南然到圓椅上坐下。
“王爺,老臣是真心的,如今的金狼王朝雖然在外人眼中是日趨強大,可是在我們這些老臣的眼中,那是惶惶不可終日。皇上自青妃娘娘出事之後,心思就是恍惚,喜愛殺人,慕容大人,雲妃,就連他的親生骨肉小公主都慘死在皇上的手中。古語有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老臣至少求一個死的明白!王爺,老臣怕皇上繼續這樣下去,金狼王朝遲早是要……”皇甫說完,竟然禁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皇甫大人,您是三朝元老,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今天,就我們兩個人,本王可以容忍你這一次,如果有下次,定不饒恕!”金暉冷冷的抬眸,喊了戎天,“戎天,送客!”
皇甫南然一怔,他沒有想到金暉竟然翻臉翻的如此的快,他再次跪拜在地上:“王爺,老臣知道這是大逆不道,但是老臣這麼做也是為了金狼王朝,老臣與門生已經商議過,願意擁戴暉王您坐上帝位,王爺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金暉就猛地拍案而起:“戎天,還站著幹什麼?還不送客?”
呆愣的戎天立即上前,將皇甫南然拉了起來:“老大人,還是請吧!”
“王爺難道您就不考慮一下嗎?”皇甫南然還是不死心,男子輕輕的擺擺手,背負了雙手,冷冷的出了寢殿。
一刻鍾之後,戎天在禦花園找到了站在假山頂上觀賞星星的金暉。
“王爺,皇上今日的話語也仿佛有意將皇位禪讓,現在朝中重臣對王爺的呼籲聲很高,如果王爺真的對皇位有意……”
男子冷冷的擺擺手,打斷戎天的話,“我有意的不是皇位,而是……”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看著那天邊的星星一閃一閃。
“可是王爺您就不擔心皇甫大人說的變成現實嗎?虎毒尚不食子,皇上可是親手溺死了小公主!”
男子猛然沉默了,眸光也是深沉不可測。
第二日,金瞑突然頒布了聖旨,將皇位禪讓給金暉,聖旨一出,就得到了大部分臣民的擁護,金暉縱然千不願萬不願,但是在重臣的擁護之下登上了帝位,號永曦皇帝。
城外,不知名的山坳間,緊鄰一池不知名的湖泊,沿湖岸則是一排排豐姿纖雅的垂柳,清風拂過,翩翩飛舞,空中的白雲映在水中,彷佛一幅幅難以捉摸的幻夢。湖麵漾著湛藍的顏色,似光亮如玉人的凝脂肌膚,偶爾興起微風一陣,那淡淡的圈圈漣漪,幽深而廣遠。
湖麵上駛來一艘異常壯觀美麗的畫舫,畫舫的甲板上站著一名比女子還要美麗上許多的男子,一頭金發隨便束在身後,穿了一件純白的衣裳,樣式雖然簡單,但是衣襟處那幾片精致的幽綠竹葉卻透出男子俊雅高貴的氣質。他臨船而立,手上持一管金笛,緩緩奏出清新幽怨的曲子。
湖麵之上,一對對的鴛鴦交頸,聽著曲子,甜蜜纏綿。
“不要聽這個,要聽《雙截棍》!”驀然,一句女子輕叱之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笛聲驟停,驚得鴛鴦四處逃竄。
“雙截棍,雙截棍!”緊接著傳出一個咿呀學語稚子的聲音,他威武的坐在嬌小女子的肩膀上,揮舞著胖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