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林叔的身手又快又準又狠,不管是抓時機還是各個方麵都是異常的老道,真不清楚年輕的時候是做什麼的。隻是一下就讓對方昏死就過去了。
林叔又上去補上兩下,確定對方死透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攤坐在了地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縱使他活了五十餘年,遇到這種情況自然也是也是緊張的不行。但林叔相比於文山,那已經算是淡定很多了。
文山全身顫抖著爬了起來,隻見他伸出來顫抖的手,也是不住的在擦額頭和脖子裏的冷汗。
不是因為和林叔一起殺了人而嚇得顫抖。在這個戰亂的年代,他已經見多了死人,早已經麻木了。顫抖也是因為剛才的一切簡直太冒險了,剛才一心想著如何使對方無法喊出聲音,並製造機會能讓林叔得手,所以根本沒有時間想太多。
現在想想剛才真的是凶險無比,如果對方抽出了刀把自己砍死捅死,如果剛才被黃三喊出聲來,再如果……他現在真的不敢再想象下去,那些如果真的發生了,他們三人的下場絕對是十分淒慘的。
文山知道此時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還是緊緊咬了下牙齒,並握緊拳頭地堅定了下心神,思量著接下來該做什麼。
此時林叔已經從緊張中恢複過來,從已經死去的黃三的身上解下來了那個腰刀。拿在手中細細的觀察了幾眼,抽出來刀身虛空劈砍了兩刀,試了試感覺。才把刀合上,然後朝著茅房的入口走去,多半是想去看看此時山穀中的動靜。
文山看到地上已經死透的黃三,想到之前對方對自己的拳打腳踢,不禁忍不住的對著他的屍體就是狠狠地踹了兩腳。突然,他感覺腳下一疼,好像蹬到了什麼硬物。他便好奇的彎腰伸手向那個地方探去,從黃三的懷中掏出來一個約書本大小的一個布包。
他隨手的一摸,發現裏邊都是塊狀的物體,文山心想肯定是銀子之類的東西吧。趁林叔沒有看向這邊,飛快的將布包塞進去懷裏。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也是朝著林叔走去。
其實文山和林叔還有那個金玉都是到了礦洞之後才認識的。在這個戰亂的年代,哪裏有什麼真正的朋友,隻有想方設法的生存下來。別說文山無法完全相信林叔,恐怕連看起來最老實的金玉也對文山與林叔留有一分戒心。
所以有了好處當然是自己留著,就像林叔第一時間就取下了黃三身上的腰刀。他們今天本來就準備逃走,有一把刀在手,逃走的成功幾率自然是要高上幾分。
再說金玉,他一直就待在廢石頭堆旁邊望風,時而拿著鐵鍬在石碓上扒幾下。像是在石碓上挖什麼東西一樣。
如果你不站在他身旁仔細的觀察他,你絕對不會發現,此時他的雙腿正在顫抖著。背上已經濕透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絕對不的炎熱的天氣造成的。
這個廢石堆有一人多高,現在已經有很大的一堆了。顯然是礦洞裏開采礦石而剩餘的廢棄石頭堆積而成的,像這樣的廢石碓,另外兩邊還有兩個。也就是隻有附近的三個礦洞才往這個廢石堆上運送廢棄石頭。
金玉此時很是緊張,他感覺自從兩人進去茅房之後已經有過去非常漫長的一段時間了,其實也就僅僅一小會兒而已。
因為兩人行動的成功或失敗,跟自己的命運息息相關,所以此刻的每一眨眼的時間,都對金玉來說是一個煎熬,所以他感覺這一會兒的時間特別的漫長。
此時的金玉心中一直在祈禱希望這次行動能夠順順利利的。甚至自己都有些後悔這次冒然的行動了。心想說不定以後會有更加合適的機會逃走,自己怎麼就這麼冒失,加入了這漏洞百出的逃跑計劃當中了那?
但是下一刻出現的情況,更是差點把他給當場嚇尿了。頓時讓他領悟了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看到從自己所在的礦洞的旁邊那個礦洞中,慢慢悠悠的走出了一個揉著眼睛,還打著哈欠一個監工。此時正朝著茅房的方向走來。
此時金玉的腿卻突然不抖了,是真是不抖了,而是直接嚇軟了。但是他還是牢牢的記著原計劃當中下一個步驟。立刻一咬舌尖,強行的鎮定了自己的心神,知道自己此刻要是亂了陣腳,那他們三個今天都得完蛋。拿起手中的石頭就往他們所在的茅房扔了過去。
當然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文山和林叔已經把那個黃三給幹掉了,不然前邊的一切計劃都隻能成為假設了。所以這次的計劃成功率簡直是非常低,因為任何一個步驟都不能出錯,錯一步,那就是萬丈深淵……
文山跟著林叔剛剛走向茅房的門口,剛想探出腦袋,去觀察山穀中的動靜。就聽到一個不大的石頭破空的聲音傳入耳中,接下來就看到了一顆石頭落在了茅房當中的地麵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