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兒子,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她怎麼可以,怎麼能夠,把他送到別人的身邊?
況且,顧宇琛長了這麼大,終於,第一次,第一次的開口,叫她媽媽了。
這一聲遲來的媽媽,是冷暖暖期待了多年的。
如今,終於等到了,她無論如何,都要珍惜,珍惜她和顧宇琛之間的母子之情。
這般想著,冷暖暖忍了許久的眼淚,瞬間的落了下來。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顧宇琛的小臉蛋,然後,笑著流淚:
“琛琛……”
“琛琛……”
除了不斷地叫顧宇琛的名字,冷暖暖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那種感覺真真切切的驗證了那一句‘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顧宇琛聽著冷暖暖叫自己的名字,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冷暖暖的臉龐,想了想說:“媽媽,你不要哭,琛琛說過要保護你的。”
顧宇琛說完,垂下頭,小小的手指給冷暖暖搓揉著腳背。
冷暖暖聽著顧宇琛軟軟的聲調,看著他小小的頭頂,淚水落得更凶了。
養兒如此,還欲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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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韓自知這邊,此時,半島大廈,豪華套房內,韓自知站在窗邊,手裏握著一杯白蘭地,時不時的抿上一口。
屋內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北京城的*旖……旎*燈光,大致的可以看到韓自知麵容。
他的臉上,在這一刻沒有了昔日的風華,有的,隻是暗沉的神色。
然後,你會發現,原來,素日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韓自知,也不過如此。
又是一杯酒下肚,韓自知拿了酒瓶,再次倒上了滿滿一杯。
放下酒瓶後,韓自知搖晃了下手裏的酒杯,歇斯底裏的呢喃出聲:“冷暖暖,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冷暖暖……”
“冷暖暖,要或者不要我,你說了不算,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沒有人,沒有人可以逃過我韓自知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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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拉斯維加斯,Brian的豪宅內。顧言斜靠在陽台上,看著天空,目光有些感傷。
許惠和潘傑森打來電話,說了關於冷暖暖看到他和艾瑞特結婚的報紙後的態度。
潘傑森和許惠他們或許不明白冷暖暖的心裏在想什麼,顧言可是清楚的明白的。
對於冷暖暖來說,他是哥哥,是朋友,是親人。可是,對於他來說,冷暖暖隻是他深愛的人而已。
然而,問題就出在這兒。
他們做了三年多有名無實的夫妻,在外人麵前,他們一直一直的以夫妻恩愛的方式相處,在背地裏,誰又能夠知道,他們像是普通的,尋常的兄妹一般?
思及此,顧言點燃了一根煙,用力的吸了兩口,然後,吐出煙圈,隔著煙霧繚繞,顧言的腦海中,冷暖暖的聲音似有似無。
“顧言哥哥,我希望你能夠幸福,但是,我不認為,Arit,會是那個能夠讓你幸福的女人。”
“我不怪你,可是我介意,我介意你結婚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我更介意,你娶的女人,是我心裏耿耿於懷的那個女人。”
“可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祝福你,在將來的每一天,幸福快樂。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哥哥。永遠,永遠的顧言哥哥……”
然而,這些話,並不是冷暖暖對著顧言說的,而是顧言在腦海中,根據冷暖暖的性格,想到的。
以冷暖暖的性格,在看到他的婚訊之後,會做的,必定是宛若無事發生,像平常一樣的生活。
因為顧言知道,真心把他當做哥哥的冷暖暖,一定會尊重他的任何決定。即便她仍然在等,等他的解釋,她也不會表現出來。
正當顧言想得出神之際,艾瑞特穿著睡袍走到了他的身邊。
看著顧言手中正燃著的香煙,艾瑞特嘴角彎起,輕輕地提醒道:“顧言,洗澡吧,累了一天了!”
“好,我這就去。”
顧言說著,邁著走向茶幾,將手中的煙頭觸滅,然後,朝著洗手間走去。
看著顧言的背影,艾瑞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比起從前那種一心一意愛著韓自知,想著要如何得到他的那些日子,她更喜歡現在和顧言相處的日子。
這些日子,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像是書中那些夫妻一般。
顧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艾瑞特正在梳著自己的頭發,顧言見狀,邁著修長的腿朝著艾瑞特靠近。
走到艾瑞特的身邊之後,他彎下身,抱住艾瑞特的腰肢,溫*柔而*纏mian的說:“顧太太,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