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去哪裏(1 / 3)

柏林果然料事如神,老天爺跟人類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這雨,終是沒下成。

劉玄要去A大找朋友,捎帶上了她。她內心是崩潰的,她的無力抵抗在劉玄的一句,“你不走我抱你走”給生生扼殺,隻好隨他去。

到了A大,她轉頭,不見了劉玄的人影。偌大的校園,這人怎麼就沒了蹤影?她也不理他去了哪裏,自顧閑逛了起來。話說回來,此校著實忒大,她又嚴重路癡,走著,走著便迷失了方向。

A大的圖書館,外人誇誇其談,她確實也好奇,問了數人,始終找不到。她便自力更生,開啟了導航,心想,導航總該是知道的。導航顯示,向前直走50米,她向前沒走幾步,導航提示您已偏離路線。無奈,她重新定位了位置,又按著導航所示走,它似是在捉弄她,三番四次發出您已偏離路線的聲音,如此反複了好幾次,她果斷放棄了用導航,望向天空,微微歎了口氣。

一個人在她後麵笑出來,她轉身,是一個幹淨斯文的男生。“你圍著這裏已經轉了四五次了,你用導航真是用出新境界啊。”他笑她。

她尷尬地笑笑,“大概是吧,從小小腦就不發達,方向感不是很強。”

那男生被她逗笑,“你真是個可愛的女生。你好,很高興任何你,社會學專業的肖白,你呢?”

她不是本校生,隻跟他說了她叫“小花”。男生若有所思,熱情帶她參觀A大,奉勸她莫要太感動。

她手機響了很久,還是肖白提醒的她,她才知覺。她輕輕“喂”了一聲,手機裏傳來劉玄暴怒的聲音,“你到底在哪裏?馬上,發個位置給我。”

尚白許是寂寞慣了,今兒個終於逮著她這麼個擅長傾聽的人。他把他淵博的學識一股腦兒抖擻出來,從巴托談到伍德,從德俾勒到溫克爾曼,並要她相信他已把蘇爾澤的(原理)的第一卷通讀過一遍。他還收藏有一部海納研究古典文化的手稿呢,對他的話,她始終不發一言。

劉玄找到她時,肖白早已不知所蹤。路上,她談及肖白這個人,劉玄不屑冷哼了聲,說許多女生上過他的當,他不是本校學生,卻是為專門坑蒙拐騙少女來的。“他很快就混不下去了。”本是疾步走的他突然停了下來,茯苓一頭撞上他的後背。他轉過身來,與她幾乎臉貼臉,“你怎麼跟個小孩兒一樣,仿佛拖著自己的布娃娃四處跑,不是說要你跟緊我的嗎?”

她一雙活潑潑的眼睛瞅他,他笑,“真是個笨蛋,來,跟著哥哥走。”他自然拉起她的手,邁開腿走去。

她望著劉玄的後背出神,動了念頭,他要是脾氣隨和些,便一切都好了。

劉玄生有一張柔和的臉,脾氣卻是那麼暴躁。

她回了家,將包隨意丟在沙發,進了浴室,炮完了澡後,她如往常般,向酒櫃方向走去,想取一瓶紅酒來喝。她嗜酒,可偏偏易酔,她常笑自己口不對心。還未走幾步,手機響起,她隻好折返,從包裏掏出手機,是尉遲君。她接起,輕輕喂了一聲,尉遲君沉默。

“有事?”她問。

他的車停在她的樓下,聽到她的聲音,有恍若隔世的感覺,他定定神,“我朋友貝克要舉辦一個青花瓷主題的婚禮,有沒有興趣參加?”

“要我做什麼?”她快走到酒櫃,一個龐然大物赫然立在她麵前,蟒蛇,她家怎麼會有蟒蛇,誰放進來的。天知道她有多怕蛇這種動物。巨蟒盤旋在酒櫃跟前,舌頭吐露,它似是在嘲笑她的懦弱。

蟒蛇雖然被關在籠子裏,她還是控製不了自己,嚇得臉色蒼白,偏偏腿又無力,軟的走不動。

尉遲君著急的聲音穿過聽筒,她顫抖將手機移向耳邊,“尉遲君,蛇……”說完這句話,似是花盡了全身的力量,癱軟在地上。

尉遲君直奔樓上,門沒鎖,他推門而入。他喊她,屋裏卻無一絲聲響。他焦急不已,大聲喊她,“尉遲君,我在這兒。”尉遲君找到她,她坐在地上,與蟒蛇的距離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