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自書房裏走出來,“小軒來了嗎?”
尉遲軒裝腔作勢地站起來,“他已死。”
大姐沒好氣,“那我是跟鬼說話不成?你坐下吧。”
尉遲軒接過女仆倒給他的威士忌加蘇打,喝一口,“有什麼要緊的事?”他問,“說了好放我走。”
“你大哥的事你可知道啦?”
“大姐,我不關心,那是哥哥的事業,不是我們的事業。”
“我看他是昏了頭了,先前是一個美院的女學生,現在又搞了個女學生。”
“男人都有權利追求幸福,大姐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
“你呀你,你曉得我和小姐姐都是為你好,也不知道奶奶對你這外來的哥哥使了什麼好處,他竟然敢這麼放肆。”
小姐姐說,“我們是為你好,咱們那份,早已折了嫁妝。”
“外邊有許多能剛有為的年輕人,他們都能夠做大哥的好幫手,大哥能找到他所愛的女人,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我替他慶幸。”他停一停,“至於那個女人是否是隻狐狸精,我們不必替他擔心,隻要他快樂。”
小姐姐冷笑連連,“聽聽這麼明理的孝順小弟,也不曾見你大哥對你這麼用心過。”
“那是你們把他的好都當成了理所當然,你想想,你兩人結婚時,大哥是費了多大的心力,為你們舉辦的婚禮轟動一時,給足了你們麵子。事後,你怎麼謝的人家?”
“你這糊塗蛋!”她頓足道,“趁你奶奶還這麼疼愛你,不回去走走?你那大哥這麼做無非是想討好我們,為自己的前途鋪路。”她咬牙切齒在他額角上一指。
“你點了我的死穴了,”他呼痛,“七七四十九天以後我就壽終正寢了。大姐姐,你這話就不厚道了,尉遲家族那麼大一家子人,誰會在乎你這麼個外係的?”尉遲軒一時快舌快語,見大姐姐臉色鐵青,他立即收了聲。
“我也不理的你,你愛怎麼就怎樣,懶得管你。”大姐氣說。
尉遲軒連忙賠笑,“大姐姐,別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的這張嘴,別生氣了。”他搖撼大姐姐的手,將一串珍珠項鏈送到她麵前,說,“奶奶前幾天送我的,你說我一個大好的男兒要它有何用,大姐姐如果不嫌棄,就收下吧,原諒小弟我。”
小姐姐在旁不樂意了,“你這小弟,就不夠意思了哈,有你大姐姐的,就忘了小姐姐的了?”
“小姐姐別生氣,我改天一定送你。”他急的一頭虛汗。
甭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了,兩個女人就夠他折騰了。
小姐姐說,“大姐你也就別矯情了,收下吧,這珍珠真是上品的,說不定奶奶是想送給未來兒媳婦的額,想不到小軒拿來孝敬你。”
大姐姐頓時眉開眼笑,捧起珍珠項鏈細細看,色澤明亮,摸之圓滑沁涼,手感是極好的。“今天就饒了你,你總是拿你老姐來開玩笑,我遲早要撕了你的嘴。”
他忙說是,“小軒,你的腦筍幾時生攏呢?”
“做太快活有什麼不好?”他反問。
“你也做了長遠了,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
“緣分沒到,找不到女朋友。”
“現在好女兒多得是。”
“家有這麼兩個姑奶奶,叫我哪裏去找好人家的女兒下嫁?”他調笑。
大姐悻悻然,“這小子,一輩子就這麼過了。”
小姐姐說,“你別瞧他瘋瘋癲癲的,人家叫做君子坦蕩蕩,不比咱們小人長戚戚。”
兩人走上樓去。
尉遲軒走過去通電話,“陳永定,出來玩啊……”他語調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