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條件。”他說。
“你要我怎麼辦?”她假裝吃驚地後退一步,“以身相許?”她用手交叉在胸前,虛偽地以弱女子的口吻說,“我……是純潔的。”
“你這個人,”他笑,隨即又皺眉頭,“現在女人太流行以身相許,不算一回事。我要求不止這樣。”
“別貪心,”她一本正經地說,“得到肉體就算了,不可盛氣淩人。”
他遞過來一杯白酒,他們笑也笑累了,於是一飲而盡。
白酒配水果,好時興的吃法。
生活是太需要創新了麼?
他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白酒,剛要喝,她奪下,“還要開車……”
“我酒量很好。”
“我也是,你要是想喝,我陪你喝。”
“好好好……”他笑著求饒,“女孩子喝多酒對身體不好,就不喝了。”
他起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必要的時候出去玩玩,不要老在家中。”
她有一搭沒一搭吃著葡萄,竟然一點味兒也不知,去了一趟美國,連味覺都變得淡漠了不成?
家裏電話總是時不時響動,她全部交由陳義去接,都是些不相幹的人打的。有一次她接了,對方語氣客氣,是一位女士,問,“您的房子需要裝修嗎?”
當時剛買房不久,這消息透露的真快,她也隻好溫柔答,“已經裝潢好了,謝謝。”
生活不易,對人還是客氣些好。
有手機的時代,為何還要打電話。
她想不通,懷舊?
陳義進書房告訴她,劉玄打電話找。
她沒好氣,接起電話,對劉玄一頓亂罵,“你是腿缺鈣,還是腦子缺鋅,手機不會撥號?偏偏打電話來。我上下樓很辛苦的,你,知不知道?!”
待她發完一輪牢騷後,劉玄委屈地說,“手機掉進了河裏……”
說瞎話從來不打草稿的。
“小辣椒,出不出來?”他問她,
“……”
同他出去?她猶豫了。
以前的日子任性散漫,不計工本。如今,越大反而膽子越小,計較得多。
“怕我吃了你?放心,看到尉遲軒那個混蛋成那樣,我怕還來不及。”
“你把地址發給我。”
停車,她下車。她留意到街角有一個男生站在那裏等車,等了好久,空車一輛輛開過,他仍舊不動,大約是等人。
她想,如今也很少有人肯站在那裏等女人,一等就大半小時。
她站在馬路這一邊,白廷在馬路另一邊,見到她,拚命搖手,並且大聲叫,“茯苓!”他奔過來,一列汽車為著不想他做輪下之鬼,緊急刹車,引起尖銳的摩擦聲,使路人側目。
“你幹什麼,白廷,自——殺?”她笑問。
他一把拉住她,“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喝問她,“劉玄發狂地找你。”
她立即掙脫他的手走。
白廷沒有罷休,追上來,“別走,茯苓,成年人有話好說!”
她才不理,但他是男人,腿長腿快,她被他逮住。
“我剛到,”她隻好說,“你說的話莫名其妙。”
白廷的神情征愣一會兒,好似意識到什麼,臉色蒼白,閉口不提。
他同劉玄通了電話,拉她往回走,原來站在街角的男生,是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