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她分了手?”幾人不可置信。
“對呀,你們真是不夠細心呢。”玖中先搖頭,端起桌上的紅茶喝,漫不經心。
“為什麼?”慕容煙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好幾個月了,”玖中先說,“我們並不合適。”
玖中先低眉,“她與司文才是一對。”
“沒事的,兄弟,來日方長。”蘇炫安慰他。
玖中先詭異地笑了一聲,“我以為跟她分開會十分痛苦的,沒想到,分開後竟然有種解脫的快感。”
“你真是不負責任。”慕容煙說。
“我是個地地道道的負責任的男人,你應該質問質問你家的男人。”玖中先微笑中帶著一點深意。
“你犯了什麼事?”慕容煙問蘇炫。
“他留下美伊。”玖中先唯恐天下不亂。
“我沒有。”蘇炫脫口而出。
“誰信?這麼說來,你留過她兩次。”
“我才不會!我從來沒試過召妓,我頂多隻到過魚蛋檔。”
“嚇?”慕容煙聞言直叫,“到過魚蛋檔?”
糟了,他怎能失言至此?他不願據需這個話題,但霎時間轉圈無術,怎麼辦,怎麼辦?他的舌頭打了個蝴蝶結,他恨自己窩囊到自動投誠自投羅網自食其果自掘墳墓!
“你說!你跑去魚蛋檔?”慕容煙暴喝,“你竟敢去打魚蛋?”
“不不,是一班同學鬧哄哄去的。”
“你可以不去呀。”
“他們逼我去見識一下,老玖擔隊長,你問他。”
玖中先聳肩,趕緊把白茯苓拉了出去,“不關我事……”
“那裏頭有什麼?”慕容煙問。
“……”他稍作整理才開口,情勢危急,必須得小心應對,“裏頭有神壇,是拜關帝的。”
“哦?關帝多忙碌,各道上的人都拜他,”說著,她再問,“裏麵呢?”
“……有鴛鴦卡座。”
“然後呢?”
“那卡座椅背和椅墊上有很多煙蒂殘跡,也許是客人捺上去,也許部分也捺到魚蛋妹身上去了,那些卡座……”
“我叫你素描寫生嗎?我問你那些魚蛋妹……”
“阿煙,”他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沒有,真的,想起你的臉,我怎麼敢?”
“你說我是母夜叉?”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笨口笨舌,“我……”
“好啦……”她揮揮手打斷他,“我們出去找他們兩個,免得我再聽到不該聽到的。”
“你想吃什麼?”蘇炫小心打量她的神色。
“囉嗦,心情不好,最好有啤酒。”
蘇炫悻悻然不出聲,“對不起,我錯了,以後絕不敢了。”
“可兒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與老玖分手?”
他搖頭,“不是,玖中先沒碰過魚蛋妹,他隻是瞎湊熱鬧,我們兩人去那裏是為了湊人數。”
玖中先與白茯苓在外頭閑聊,見裏屋的兩人,神色稍微緩和,也知道沒了什麼事。
兩人坐在石桌上,一齊望向天空。
她的心已經不安很多天,內心隱隱地恐懼,很沒安全感。
她有心事,玖中先也不打擾她,微微歎了口氣。
她笑問玖中先,“在想什麼呢?”
玖中先托腮,無限憂愁地說,“天氣好得想罵娘,不想讀書想去浪……”
“用詞精準,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形象讓你詮釋得十分通俗易懂。”
玖中先問她,“是不是想安慰我?”
“沒想過。”
“為什麼?”
“我不會……”
“真是可惜,我還想躺在你懷裏大哭一場呢。”
她低笑,“你要是想哭,我陪你,這一點我是可以的。”
“知道分手的原因麼?”玖中先自顧說,“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你說門禁錮了你,可是當它沒有鎖鎖得牢牢的時候,你卻害怕旁人進來,就算是熟悉不過的朋友,也是有些擔憂的。
兩人在同一房間裏,他與她性格並不十分投機,隻能算是相處得來,玖中先圓滑,可兒純真,剛好彌補不足。
要住得舒心,還是寧願兩人都純真,互相依賴,才有極大的安全感。
為什麼林可兒覺得沒有安全感呢?
而她,又覺得司文卻是十分穩重與安心呢?
據說司文是朵高嶺之花,長得帥,成績好,人品佳,還一直沒對象。
林可兒說這些的時候,他當時的感覺就像是得知不孕不育的老婆突然懷了對龍鳳胎,或者一個輸紅眼的賭徒拿到一把皇家同花順。
總之,他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