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工作的酒吧名叫玄月酒吧,嗬,多巧合,仿若是她和劉玄一齊的並用名。
玄月酒吧位於中心地段,人流較多,一興門做生意,來往的客人已經是絡繹不絕。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她回到了民國時期的那個鼎鼎有名的上海灘。
台上的小月兒光芒萬丈,耀眼奪目。她是真的適合舞台,不適合基層工作。
所謂的包吃包住生活,住的窮,吃的很苦。餐廳的工作更是如此。餐廳的人有一股子的誠實,笑罵快活。如果不是流落異鄉,思鄉過切,照她這性格,絕不會待過幾天。
她也是花花腸子。
有一種接觸麵叫做低俗,俗不可耐,沒辦法去喜歡。
劉玄坐在台下,目光炯炯打量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在她身上的目光,是純潔的,很疑惑的,並不像那些臭男人,眼光總是在她的臉上,以及胸前大片來回徘徊打量。
是寂寞作了祟。
她恐懼那種貪婪的目光,想逃離,隻是陷入貧窮的桎梏中,難以掙脫。
在校的日子確實是幸福的,吃喝由心,還自在消遣浪費大把時光。猶如餐巾紙一般,作來就是用來浪費的。
劉玄找的房子,她跟五個那四個合夥人住在一起,也不算,他們多才多藝,廚房也是不許她進的,樓上那單獨的一層就是留她住,樓上往下看,風景著實是不錯的,大樹環抱,鳥語花香,有這麼一處絕佳的地兒,難得,難得。
與他們住在一起,生活是十分愉快的,他們待她如妹妹,關懷備至。她適應能力極強,隻是頭幾天,睡覺總是不安穩的。
新來的環境總是讓人不安的。同不欣賞你的人在一處,莫名的不安與恐懼。所幸,她夠幸運,可以同不討厭的人在一起。
有一種靜,叫寂寞的聲音。
壞了的水龍頭滴水的聲音,遠處隆隆的火車聲,鳥兒在樹上的無可奈何的訴說聲。
它們是在呼朋引伴嗎,恐怕不是的。
有人的時候很少聽到鳥叫聲
為什麼呢?
因為人多了,它們也就不寂寞了。
夢中,總有一個聲音問她,你害怕些什麼?
害怕不會做人。
做鬼如何?
會太淒涼,人類會怕我。他們說,心生暗鬼。
怕你,你便可以為所欲為,不會有不安於恐懼,痛快的感覺會隨之而來。
是不甘呢。
“你知道你讓我想起誰嗎?”劉玄問。
“誰?”
“白茯苓。”劉玄喝下一杯龍舌酒。
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可是在她以外的圈子裏,白茯苓這人的名字是如雷貫耳。
為何?
隻為這人,死都不會說對不起,寧願把東西修好返還,更不懂得人情世故,心境澄明,自由散漫
脾氣好,好到脾氣壞的人都與她爭不起來,連吵架都不會。
“她是個怎樣的人?”
“很愛笑,笑起來很動人。”他笑,“可她內心脆弱,需要人嗬護,與她接觸的人,都覺得這人十分客氣,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大方得不可思議。有時傻乎乎的,有時古靈精怪,大膽,趕闖,愛鬧
怕動物到手腳發軟,玩心重,也很野,喜歡呆在自己的世界裏,獨自落淚傷心。”
這個白茯苓在他心裏好重要。
她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孩子可以這麼了解一個女孩子,他很懂她。
“喜歡她?”她問。
他看著她許久,微笑,“現在想想,她拒絕我是對的。”
“為什麼?”
“因為年輕,有一顆能夠迅速混服的心。”
“你至少過,我連喜歡是什麼都不明白。”她拖著腮,輕輕說。她忽然湊近他,問,“能告訴我什麼叫喜歡嗎?”
他沉默許久,盯著她一字一句說,“喜歡一個人,會將他曾經喜歡的另一個女孩子的一切告訴她,喜歡一個人,就是一觸到她的眼神,會莫名心跳加速,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他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