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嘛!”梅麗說著挪起屁股撲到錢江身上哭著說:“如果你真把七哥抓起來對你也不好,他到時逼急了就要把你身邊那些夥到吃過錢的人咬出來。”
“他說過要咬哪些人?”錢江擔憂之色一下溢於言表。
“我不清楚,七哥他從來不要我參與他的事,我都是東一句西一句聽來的,反正他上飛機前跟我說過他是暫時避一下喊我等到他。”
、、、、
離立交橋幾十米遠的一輛黑著燈的小車裏,汪昊縮在駕駛台下抽著煙焦急地想:老大啊!你不是經常教育我們不要被酒色所迷惑誤了大事的嘛,你該不會一邊指揮抗震救災,一邊不忘記摟著美人狂歡嗬?這狗日的梅麗啊,真的是個萬人迷,硬是就沒得哪個男人從她身上跨得過去。老子經常跟她接觸,還是應該嚐一下嘛,嘿!原來怎麼沒想到呢?朋友妻不可欺,不欺是瓜屌,憑啥他老錢上得我就上不得嘛、、、、
本來是擔心錢老大上當才跟蹤而來打算相機行事的汪昊此刻醋勁大發,把腦袋從駕駛台擋風玻璃下拱了起來,因為兩輛車都黑著燈,路燈也不亮,黑麻麻的隻能大概看到奧迪車的輪廓,恰恰此時一輛過路車從汪昊的車邊向前駛去,雪亮的光柱射在前麵奧迪車屁股上,讓他看到了那奧迪車在原地晃動,肯定在幹事?唉!汪昊氣得一巴掌拍在駕駛台上,發動汽車,他很想衝過去猛撞在奧迪屁股上,但最後還是掉頭走了,一路上狂轟油門,差點與對向來車撞上才減速。
回到幸福大道中段帳篷裏,坐在他專用的小帳篷中醋意未消地抽悶煙,過一會兒錢江回來了,把汪昊叫進他的辦公帳篷裏單刀直入地問道:“B鎮中學和中醫院住院部的工程你插手過沒?還有我們家老二和他嫂子?”
汪昊嚇得一下子頭發都豎起了,金絲眼鏡背後的小眼睛一眨,思緒一下子從剛才的醋意中拔出,想到肯定是梅麗跟錢江說了什麼?他馬上意識到這對阻止調查B鎮中學垮塌教學樓質量也許是好事,立馬挺起胸部答道:“我絕對沒有,但錢二哥和亞男嫂子我就不清楚了。”
錢江的兄弟錢永富自從錢江調S市來任職就在S市注冊成立了永富公司,什麼生意都做。錢江的老婆周亞男也經常從省城跑過來和她小叔子一起扛著錢江的招牌參與各種賺錢的的活動,整到錢就走了。對此錢江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隻是經常告誡兄弟和妻子:做生意正當賺錢是可以的,但是不準幹違法的事。對他的教誨兩叔嫂當麵點頭稱是,背後卻嘲笑他是書呆子,汪昊知道,隻錢江不知道。現在汪昊這麼一說,錢江意識到問題嚴重了,就像梅麗所說,如果真的要法辦張正輝,很有可能把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牽扯出來,到時候他這個市長也難辭其咎。唉!他一下子雙眉緊鎖,想到自己已經說過明天開會討論成立房屋質量調查組對B鎮中學、中醫院及新建小學三處重災點進行查處,皺成“三”字的額頭上突然沁出密集的冷汗。
一直焦急地考慮如何對付明天辦公會的汪昊看在眼裏,喜在心裏,知道錢江動搖了,看起來這梅麗還真起了大作用,雖然一想到這點汪昊就不舒服,但現在還是得麵對現實。他把風扇開到最大檔,湊上去對坐在沙發上的錢江說:“反正辦公會還沒開,我們不喊開會也沒哪個會問,各人手上的救災工作都夠忙的了,萬一有人問我就說地震的東西說不清楚,現在第一要務是救災,調查質量的事情應該往後放。”
錢江眉頭舒展了一點點,算是默認汪昊的提議,但沉默片刻後又拍著沙發扶手痛苦地說:“這樣子太對不起些遇難者和家屬了,特別是學生家長,她們眼睛都哭腫了望到我,我也作過承諾的嘛!”
“老大!”汪昊蹲在沙發旁邊嚴肅地對錢江說:“你當副市長我就跟著你,今天請你相信我的逆耳忠言,此時此刻我們應該考慮的不是如何兌現諾言,而是如何控製局勢不要失控,如果任由家長們在廢墟邊大哭大叫,一影響救人,二把時間拖長了等到明後天全國各地的救援人員都來了,到時流言四起,輿論嘩然,會直接影響我們市政府的形象!”
“那、那怎麼辦呢?”錢江被說得六神無主了。
汪昊心裏暗自得意,激動得金絲眼鏡背後的小眼睛連眨幾下,聰明的大腦電光火石般地閃出一個主意:“立即組織全市警察還有各鄉鎮民兵進駐幾個重災點特別是B鎮中學,加大救災力度,迅速清理現場。”
錢江眉頭又皺緊了,往後一仰,半躺在沙發上閉著兩眼道:“你去找元國和老田商量一下,斟酌到辦嘛,要妥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