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舅舅利用我?”夏天像一下子反應過來一樣說:“利用我他有啥好處呢?”
“不不不!”焦麗連聲說了三個不,抹了一把眼淚道:“舅舅他可能出於義憤說失口了,或者是老了,思維有短路的時候。總之你不能親自去組織學生家長到省政府上訪啊!如果你不聽勸,不光你要倒黴,我這個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都要跟到你耍掉、、、、”
“唉、、、、”夏天長歎一聲,仰躺在沙發上望著客廳屋頂上的吊燈說不出話。
兩口子沉悶了一會兒,焦麗又說道:“幹脆我想法把你調回城裏哪個局當個副局長算了,在鄉壩頭當官學些怪話掛在嘴上,一天天的就變成農民了。”
“不”夏天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語氣十分堅定:“我本來就是農民的兒子,農民有啥好丟人的?農民是中國的脊梁,農村是中國的基礎,不建設好農村,其它方麵發展得再好社會狀態也是畸形的,不健康的,所以我要認真幹下去,昨天張爛眼兒回來的時候把我氣昏倒了,是有點不想幹了,但是現在我給你說,我要堅決地跟張爛眼兒鬥下去,我跟他鬥不是為了我個人,是為了、、、、”
“打住打住。”焦麗打斷他的話又一把將他拉來坐在自己身邊,說:“不要念你那些理想國的語言了,我跟你講,鬥爭是要講策略的,你先答應我,不要組織家長上訪,為了我們這個家,也為了你的政治前途,好不好?“
夏天愣怔一會兒後點了頭。
“好!”焦麗忽然高興地捧著夏天的臉說:“老公,你終於肯聽勸了,就這樣慢慢成熟起來,一定會前途遠大的。”夏天沉吟著說:“我聽你勸嘛,但是和張老七的鬥爭還需要你和你舅舅的幫助嗬?”
“你是我男人我咋不幫你呢?”
焦麗說著依偎在夏天肩膀上,一隻手放在他大腿上撒嬌道:“你要對我好嘛,這麼多天了你都沒動過我一下。”其實她是因為剛才和田萬全在地毯上雲雨時被夏天打擾中斷了沒盡興,此時經過與夏天的肌膚摩擦,欲火又燃燒起來,而且越燃越旺,手已經滑到他大腿中間抓住那生命之根捏了一下。焦麗放肆的挑逗也勾起了夏天一點點欲望,確實,他已經好多天沒跟妻子溫存了。此刻,他不由自主地把焦麗摟在懷裏,繼而按在沙發上,用聲控開關滅了燈,在黑暗中撲了上去,可是,就在他和焦麗的裸體緊貼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晃動起一個模糊的男人的影子,他眨眨眼,那影子不見了,他知道自己產生幻覺了,但是幻覺過後,他那剛剛沸騰起來的熱血立刻從頭頂退到腳後跟,渾身變冷,不行了。
“你咋個的嘛?”焦麗在他身下渴望地扭動著說:“你是不是在那鄉壩頭跟哪個婆娘做過?”
“我沒有!”夏天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哭了。
焦麗隱隱地感覺到了什麼?渾身的熱血也在退潮、降溫。她安慰夏天說你可能是這幾天太累,壓力太大了,沒關係,隻要休息好,過些日子就對了。可是已經坐起來穿好褲子的夏天不理他,在黑暗中一聲不吭。
焦麗一個人到衛生間衝洗,眼淚混著從頭頂流下的熱水往下淌,洗漱完後穿上睡衣從衛生間出來,見夏天已開了燈坐在沙發上就著從冰箱裏端出的陳菜喝酒,焦麗想勸阻,但見他那痛苦得兩眼泛紅的樣子,不敢作聲了,自己一個人上床睡覺,輾轉反側地折騰到後半夜三四點鍾才睡著,第二天早晨醒來時,根本沒上床來和她睡覺的夏天已經走了。焦麗癱坐在沙發上,忽然想到昨晚上夏天說的要組織死難學生家長去省政府上訪的事,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馬上給他打電話,沒接,她立刻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千萬不要組織家長去上訪啊!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