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在川東老家接到了張昂的電話後立即動身返回,救民於水火的熱血又在他身上沸騰起來,途經省城時去醫院看了劉衛紅,正好讓他畏懼又反感的黃阿姨不在,劉衛紅經過長時間的治療已經接近康複,見到他時兩眼放亮,霎時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笑道:“夏鎮長,你終於來了,咋這麼久都不來?”
夏天苦笑不答。
小保姆抿笑著到外麵會客室看電視去了。
憋了很久的夏天把這段時間B鎮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情況全部講給她聽了,最後說:“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我想當一把手,老實說我連工作都不想幹了,我想離開,我已經請病假很久了,我隻是接到了張昂的電話,聽說萬老九可能要搞強製拆遷,我沒法了才來求你,希望你能找一下錢市長、、、、”
拉著夏天手的劉衛紅眼圈紅了,說:“你早就該給我說嘛!你這個人咋這麼老實嗬?怪不得這段時間你不來看我,打個電話呢也吞吞吐吐的,我還以為你不想跟我來往了?是不是影響你的家庭了、、、、”
“我、我、、、、”夏天一時語塞,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已經跟焦麗離婚的事告訴她,他猶豫著走到窗戶邊點燃了一枝煙,這邊劉衛紅已經舉著手機打電話了,帶著哭腔喊道:“錢大哥!咋個的嘛?你就這樣子哄我嗦?當真話老爸走了、、、、”
抽煙的夏天緊張得不知所措。
電話那頭的錢江正在陪同從汶川災區視察返回省城路過S市的副省長陳春霖喝茶看太極拳表演,地方在S市以幽靜聞名天下的清風山景區,半山腰的的清風觀廟宇雖經五一二大地震摧殘,但主體未倒,修複過的紅牆黑瓦,翹角飛簷仍然在幽幽山林中營造出一片道家遠離塵世的意境,清風觀大門外一片空壩裏,四十來歲的道君武館館長黃水兵黑發長飄,一身褐藍色道袍,正在運氣推掌為為高座在旁邊清風亭上的省市領導們表演太極拳,坐在陳春霖身邊的錢江聽了劉衛紅哇啦哇啦的哭叫大概明白了,捂著嘴輕聲說:“衛紅,你不要哭,我正在陪你春霖叔叔視察工作,這件事我下來再給你解釋,相信我嘛,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
劉衛紅不吭聲了,算是默認,待錢江壓了電話後她氣憤未消地把手機猛拍在床上,已經從窗戶邊走過來的夏天著急地說:“你這樣子弄來我成了走裙帶關係的人了,我的目的是喊你提醒錢市長預防萬老九他們搞強製拆遷,你一句話都不提,好像在為我要官做我、我、、、、”
“我就是要為你要官做,因為你當了官會為老百姓辦好事,我就是要喊他把那個萬老九趕走任命你當鎮長,你當了一把手那強製拆遷自然就黃了嘛。”劉衛紅兩眼瞪得老大,很欣賞地望著夏天那張俊臉。
“問題是錢市長、、、、”夏天急得不知怎麼說了。
“沒關係,”劉衛紅兩腳一伸仰躺在疊好的被蓋上說:“錢大哥不存在,不管怎樣他都不會生我的氣。”
錢江這邊,聽見了他和劉衛紅對話的陳春霖一邊看黃水兵的太極拳一邊輕聲問:“我聽到衛紅好像在哭,她怎麼了?”
錢江看了看兩旁陪坐的李元國和田萬全,還有周圍侍立著的汪昊和秦正明以及體委文化局的官員們,把嗓門壓得更低:“她喊我提拔她的一個同學,我說要先考察她就毛了。”
他不想對陳春霖說得太多。
陳春霖笑道:“小事一樁,你給她辦了嘛,不要讓別人在背後說我們把老省長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