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是敢於,關健是能不能行?”黃水兵不是很激動了,這幾天因為替陳春霖看祖墳風水有幸和市政府高層接觸後,他察覺到汪昊雖然是市府辦主任,但是並不受到錢江的信任。
汪昊聽了,很不舒服地說:“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跟你說,隻要你聽我的,到時候找不到錢你把我笑了。”
“好,好嘛。”黃水兵將信將疑地笑道:“我該咋個做嘛?”
“過幾天春霖省長要來,肯定要找你談話,你就咬死今天在電話裏說的,說你師傅圓天大師看過圖紙,說是這樣建祖墳必出貴人,另外你再給你師傅透露說陳春霖要找他,他肯定要躲起來、、、、”汪昊說話時兩眼閃閃發光,他現在心裏已經有了利用為陳春霖大修祖墳攀上這位副省長,利用他來壓製錢江,奪取權力的一係列計劃,想到即將要實現的宏偉藍圖,他激動得心裏顫抖,這幾天因為擔心夏天翻出垮塌教學樓的質量問題而憂心忡忡的壓抑心情變得心花怒放,心想:夏瓜娃子,現在不要說你把我跟張老七沒法,就算是錢江那老瓜娃子要壯士斷腕也奈何不了我們,老子還要踩你!
剛剛回到B鎮掌握大權的夏天當然不知道汪昊要踩他,也沒那個心情去想,他現在最糾結的是如何處理自己那天回來時一時衝動給死難學生家長的承諾?看起來這是一個實不現的承諾了,因為劉衛紅也不支持,臨走時對他說:“算了嘛,真把錢大哥逼急了也不好。”
因為這個問題,夏天連鎮政府的大門都不願意出,也不到各村去檢查工作,張禮雲和張昂請他去家裏吃豆花也借口身體不舒服推了。
他害怕看見那些家長。
為了不跟家長們見麵,他把很多工作都委托給了副鎮長胡小冬,自己就呆在辦公室看法律書籍,在病假滯留省城期間,他在一個西南大學的同學經營的法律服務所打工時親身感受了很多事例後產生了寫一篇論文的想法,這天上午,他正在電腦上敲下標題《中國文化中法製意識的人為缺失與重拾》,然後書寫前言:自從大禹王的兒子啟把華夏民族進入文明社會時建立的以民主決策為主體的氏族公社變為私有製家天下以來,幾千年的封建統治者都長期實行愚民政策,推崇所謂的明君賢相,拋棄了氏族公社的民主製度,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證統治者的世襲特權不受到民主選舉的影響。如果有明君賢相,老百姓會過上好日子,如果出了暴君酷吏,人民就會陷入水深火熱,最後天下大亂,幾十上百年的經濟建設成果被戰火摧毀。動亂結束後新政權又是明君賢相那一套,絕口不提可以約束人的私心和控製社會矛盾的民主製度,到了社會矛盾無法調和的時候再次天下大亂、、、、幾千年了,中國人就在這種信奉明君賢相、渴望仁政的怪圈中輪回,掙紮,把人類最早的民主和法製意識忘記了、、、、
“咚咚!”
敲門聲把正寫得上勁的夏天從曆史的探索中拉了出來,抬頭看到了虛掩的辦公室門口晃動著胡小冬那張小心翼翼的圓臉,他心裏雖然不舒服,但還是做出微笑說道:“你進來嘛,老胡,我給你說過不用敲門。”
夏天這次回來後,當天就給擔心自己被打入冷宮的胡小冬吃了定心丸:“我們都需要互相理解,不要擔心什麼,好好的工作。”他覺得胡小冬雖然在萬老九執政時跟他離心離德,但總的說來還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