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是敢於,關健是能不能行?”黃水兵不是很激動了,這幾天因為替陳春霖看祖墳風水有幸和市政府高層接觸後,他察覺到汪昊雖然是市府辦主任,但是並不受到錢江的信任。
汪昊聽了,很不舒服地說:“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跟你說,隻要你聽我的,到時候找不到錢你把我笑了。”
“好,好嘛。”黃水兵將信將疑地笑道:“我該咋個做嘛?”
“過幾天春霖省長要來,肯定要找你談話,你就咬死今天在電話裏說的,說你師傅圓天大師看過圖紙,說是這樣建祖墳必出貴人,另外你再給你師傅透露說陳春霖要找他,他肯定要躲起來、、、、”汪昊說話時兩眼閃閃發光,他現在心裏已經有了利用為陳春霖大修祖墳攀上這位副省長,利用他來壓製錢江,奪取占地拆遷權力發財升官的一係列計劃,想到即將要實現的宏偉藍圖,他激動得心裏顫抖。
夏天也關心著占地拆遷的事情,因為自從他回B鎮後市上拆遷辦就再也沒來過人,也沒電話催問拆遷宣傳工作的進度,據胡小冬說萬老九在被殺死的當天早晨跟他談話時說過再做幾天動員工作就正式動手拆遷,先占一片土地來擺起汪主任好劃款過來。現在拆遷辦不僅沒劃一分錢來,還通過財政局把地震前就劃給B鎮的一千萬劃了回去,理由是統籌安排。夏天意識到形勢要變,汪昊可能要繞過B鎮政府直接拆遷?他想去找錢江直接彙報,但一想到自從B鎮中學那不痛不癢的處理決定之後錢江就再也沒跟他見過麵,而且劉衛紅陪著他回來那天也躲了、、、、夏天的心就忐忑著不知怎麼辦?但是,為了B鎮的老百姓不受到強製拆遷的折磨,夏天決定還是要去見錢江,他對錢江有埋怨也有感激的,錢江力排眾議任命他為B鎮一把手雖然是因為劉衛紅,但事實上也給了他一個實現政治抱負的平台,也應該去當麵感謝一下。
市長的辦公室在板房辦公區最裏麵一棵參天大樹下,是一幢用鋼柱鋼梁鋼板搭建的二層小樓。心裏緊張得咚咚直跳的夏天還在樓下就被快步下來的汪昊攔住了,而且臉上已經沒有了幾天前送他回B鎮上任時那種做出來的笑容,語言十分生硬:“你不能進去,錢市長有重要事情不會客。”
夏天一下子心不跳了,他覺得汪昊在騙他,怒上心頭,瞪起了眼睛。
汪昊冷笑道:“你認為我在騙你就進去嘛。”
夏天愣了,這會兒秦正明從樓上下來,滿臉堆笑而且很真誠地對夏天說:“夏鎮長,這會兒真的去不得,省上的,還有彭縣的領導們在我們這兒開修路的協調工作會議。”
夏天對秦正明的印象較好,相信了他的話,轉身往外走,汪昊得意洋洋翹起兩片嘴上樓去了。秦正明客氣地把夏天送了幾米遠,順便告訴他:“省上關於修快速公路的方針變了,由省交通廳牽頭成立一個修路工作委員會統籌管理,要求所涉及區縣市也就是我們和彭縣把相關的人、財、物全部交過去,由他們那個委員會來直接操作,我們區市縣該做的就是配合工作。”
聽了秦正明的話後,愣怔了好一會兒的夏天說:“秦主任,你能不能給錢市長進言,堅決不要派汪昊去參加那個委員會。”
秦正明吃驚地問道:“你咋知道是汪昊呢?人家省上春霖省長指名要他代表我們市去擔任指揮長、、、、”
確實是陳春霖指定要汪昊去參加那個在行政上脫離了S市或者說還高於S市的修路委員會的。協調工作會議結束後,陳春霖在與錢江話別時說:“小汪很能幹,是你培養出來的,我臨時抽調一下,用完了就還給你,沒意見嘛?”
“沒有,沒有!”錢江努力地笑著點頭。
陳春霖在走向秘書已經替他拉開的車門時,又回過頭很親熱地拍著錢江的肩膀悄聲說:“我那個修祖墳的事你就不要出麵了,老百姓曉得了對你我影響都不好,就讓小汪去辦。”
“好,好。”錢江還是努力地笑著點頭。
送走陳春霖回到辦公室,委隨在後的秦正明把夏天的話原套原的作了彙報,還說:“夏鎮長說請你務必要阻止汪昊進入修路委員會,不然、、、、”
“不然咋個嘛?”剛在老板椅子上坐下的錢江跳了起來,兩手撐腰,聲嘶力竭道:“我有啥子法嘛?”
秦正明被錢江突然的暴跳如雷嚇得後退一步,這時李元國和田萬全進來了,倆人都黑穿了臉,李元國還反手關上了門,氣乎乎地說:“這小汪太不像話了!成立那個啥子委員會肯定是他娃給陳春霖出的主意。”
“就是!”平時在心理上巴不得錢江遇上麻煩的田萬全這一瞬間也有同仇敵愾之感:“這娃是聰明,太聰明了,他這樣子是把我們市政府甩了!占我們的地,拆我們的房子,我們作為地方政府居然沒有發言權,老錢啊!小汪現在比你的權力還大了,你這是養虎為患!”
“我、、、、”錢江張口結舌,說不出來,他不管多激動也不可能說自己有把柄捏在汪昊手裏,也不能說出他此刻的分析:修那麼大規模的祖墳需要錢,需要一筆巨款才是導致陳春霖被汪昊利用,悍然對修路方案作出如此調整的真正原因,因為修祖墳是私事,陳春霖不管地位多高也不敢公開要求動用公款,隻有從修路的工程款中想法,隻是汪昊利用這個機會操縱陳春霖奪得了高於市政府的權力讓人太氣憤了,在埸的幾個人除了秦正明都算是汪昊的領導,但以後修路占地這一塊上還都沒有他的權力大,怎麼不窩火呢?
可是有陳春霖的粗腿壓著,S市這幾根小胳膊有什麼法呢?扭得過嗎?隻有忍著。
“我們要服從省上的決定。”錢江繃著臉對田萬全和李元國說:“有啥牢騷在我這兒發一下就行了。”他心裏還想到一個問題:你們氣憤的還一個原因是以後染指不了修路的油水嘛,其實我倒覺得是好事,現在中央的反腐風一天比一天刮得緊,我們不去碰經濟還安全又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