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夏天再次不行(1 / 2)

張正輝驚奇地看著汪昊和報紙說:“你還把報紙保存到的,你當時說不行的嘛,況且那個有嫌疑的副鎮長和村長都被抓起來了,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不要有整錢的時間沒得用錢的時間。”他現在改變主意不想對張昂下毒手了,一是怕出意外脫不了手,二是昨晚的不舒服使他不願意為汪昊賣命了。

汪昊觀察著張正輝,突然摘下眼鏡伸手搖了他肩膀一下說:“七哥,我們不討論了,現在我給你講,我們如果不殺了張昂就過不了C村,就完不成拆遷修不成路吃不到票子修不起皇陵,到時侯我一旦被陳春霖拋棄,貶為庶民不說,很可能還要遭錢江收拾,你就更沒好事,你願意嗎?”

“不,不願意。”張正輝怔了怔,直搖頭。

“那就殺了張昂!”汪昊眼射凶光,湊近張正輝說:“七哥,我曉得你這兩天對我不滿,我、我跟你保證,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隻要我們兄弟倆聯手辦好拆遷和修路,撈到了大把票子給陳春霖修好祖墳,就等於把他娃綁架了,到時我們要明砍喊他娃提拔我們,我當市長,你當副市長!”

張正輝眼睛一下了亮了,點頭說:“對嘛!”

但是點頭歸點頭,張正輝雖然嘴上答應了汪昊要殺了張昂,心裏卻沒完全下決心,殺人不是兒戲,萬一漏了馬腳怎麼辦?到時侯狗日的汪昊全部往我身上推,吃飯家夥都保不住,還當啥副市長呢?

所以,張正輝一直拖著,表麵上說正在物色合適人選,實際是開著車在外麵閑晃,沒做具體安排。有一天上午正閑得無聊時,他在大街上看到了死對頭夏天一個人騎著電瓶車,想到這大半年來的種種矛盾和仇恨,想到自己淪落到現在這種完全受汪昊擺布又受侮辱的境地,完全是拜這個瓜娃子所賜,心裏一股怒火上湧:沒有他夏天鼓動,岷江中學教學樓垮塌的事根本就鬧不大,很可能我張老七現在都還是岷江鎮鎮長、土皇帝,梅麗梅香還都是我的女人,汪昊這狗日的再狂也不敢公開從我手中奪走梅香,還不滿足還想要梅麗、、、、這些都是夏天造成的,這瓜娃子才該殺!上回沒殺成,這回你娃已經貶成了打屁不響的氣象局副局長,騎電瓶車了,我們該結賬了!

張正輝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開車跟上了夏天的電瓶車,他想先偵察一下,再決定怎麼下手。

到了郊外的氣象局,看著夏天的電瓶車鑽進了紅磚圍牆的大門,再看看那幢在地震時也沒垮塌的老式樓房和周圍廣闊的田野,張正輝一個人猛拍著方向盤笑慘了,媽的,這兒遠離市區,前不巴村,後不著店,才是殺人的好地方啊!

再說夏天,回到氣象局的副局長辦公室後,立刻反鎖了辦公室門,趴在桌上抽煙,抽著抽著,眼淚就掉了下來,雖然外麵正曬著秋老虎,天氣特別的熱,他心裏卻是一陣陣發冷。

他到氣象局來任副局長已經多日,一分錢的事都沒有,局長沒找過他,也沒有任何下級來彙報工作,出了名的窮攤攤氣象局隻有一輛破捷達公務車是局長專用,副局長要用車必須請示局長,連鄉鎮機關都不如。夏天隻得自己買了一輛舊電瓶車。今天上班後接到張昂的電話,請他去C村說有事跟他彙報。在C村村委會二樓上,張禮雲張昂兄弟倆向他敘述了汪昊和張正輝帶著警察來拆遷無功而返的故事後,張禮雲叭嗒著葉子煙憂心忡忡地歎息道:“我總擔心這後頭還有凶,夏鎮長你看有沒有辦法再幫我們一下?”

夏天對張禮雲仍然稱他夏鎮長很別扭,說:“張大哥,以後我們還是兄弟相稱吧,我比你們年齡小得多,你們都喊我小夏就行了。我現在幫不了你們了,唉!”

“夏鎮長,”張昂依然堅持原來的稱呼:“大哥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通過上麵的關係來影響一下,就是那個劉記者、、、、”

夏天怔了怔,一咬牙說:“我跟你們講實話嘛,我跟劉衛紅的關係不是外麵傳的那樣,還一個是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一點誤會,已經沒聯係了,我的性格你們是知道的,我也沒有去找她。”

“哦、、、、”張禮雲和張昂同時若有所悟地拉長了臉。

夏天謝絕了張家兄弟喊他去李三響農家樂喝茶吃酒的真誠邀請,說是氣象局有事,回到了沒有他一分錢事情的氣象局,趴在辦公桌上抽煙流淚,他沒有想到張正輝要對他下手,危險正在迫近,隻是想到自己的處境、前途,還有麵臨強拆的C村人的命運,他感覺到要受不了啦!也有點後悔自己在B鎮搞民主選舉,覺得是太幼稚了,可現在後悔已經遲了。

“咚咚!”反鎖的辦公室門上響起了敲門聲,他立刻起身,擦了眼淚,去拉開自己進駐以來從沒被敲過的辦公室門。

站在門外的人更讓他意外,是焦麗。

焦麗也是在街頭看到夏天騎電瓶車的窩囊樣才跟過來的,隻是不像賊溜溜的張正輝到門口就不進來了,她直接進了大門,在車裏觀察著夏天放好電瓶車上了辦公樓,她猶豫一陣才打聽著過來敲門的。焦麗現在後悔了,後悔把夏天整到如此落魄的境地,特別是被汪昊玩弄後並沒撈到一點好處,汪昊嘴裏答應得好,實際上根本沒打算安排她跟陳春霖見麵,這些天焦麗真是鬱悶死了,覺得對不起夏天,所以剛才不假思索地追到了氣象局,其實要對夏天說什麼她也不知道,女人的心,天上的雲。